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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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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艇内。

容夙一瞬间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情绪, 但爽肯定是很爽的。

她看向南宫焰,南宫焰今日穿了一袭华丽繁复的红裙,肩膀上有朵朵盛开的花朵, 缀着星星般的暗纹,看起来庄重又绚丽,但红裙很长,裙摆垂开, 又衬出一种魅惑动人。

容夙从来不在意别人如何打扮、衣着是否好看, 但此时却不由自主将南宫焰和先前的云步秋做了对比。

明明都是一模一样鲜艳亮眼的大红, 她却觉得只有南宫焰穿来才能完全撑得起,她天然有那种骄烈胜火的感觉。

但南宫焰也不独穿红裙才好看, 她一直都很好看。

容夙失神了一会,再回神时正迎上南宫焰含笑的眼神,她掷了玉晶杯, 唇角微扬, 似乎能看穿她所有的心思:“解气么?”

所以南宫焰那么有排面的出场, 以及飞艇飞行时那般阵仗,还真是来给她出头的?容夙怔住。

“是。”南宫焰轻而易举看穿容夙此时的想法,答得斩钉截铁:“他们都说你是本小姐看上的人。既然这样,那怎么还敢对你嘲笑讥讽、肆意妄为呢?本小姐今日只是给他们一个教训, 若有下次——”

她没有说出后面的话,容夙却能知道会怎么样。她看着南宫焰脸上那副理所当然、高傲豪横的神情,生平第一次觉得世族该死的脸面也不全然无用。

起码当她成为世族脸面的象征时, 她的心情是很舒服的,虽然那只是一种虚假的舒服。

因为别人不能嘲笑讥讽她, 对她肆意妄为,南宫焰本人却是可以的。这约莫就是世族大小姐的“本小姐的人, 只能本小姐自己动”的处事风格。

容夙收回目光,顺着南宫焰的意思在她旁边坐下,声音平和:“还不错。”

说完,她又看了四周一眼,目光掠过那些已经看麻了的古朴摆设,落在外间重重山川间,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南宫焰:“南宫小姐真要去东川皇城?”

“自然。”南宫焰来了些兴致,手搭上了容夙的肩膀,说道:“本小姐从来不虚言欺人。”

“从不、虚言、欺人?”容夙看着搭在自己肩膀上那只白皙而骨节分明的手,声音里难得多了丝迟疑,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南宫焰脸上的兴致瞬间就淡了。她收回自己的手,端起续满酒的玉晶杯一饮而尽,心说容夙果然无趣,还是早修炼到踏霄境早杀了好。

飞艇很快安静下来,只有隆隆的声音伴随着风声回响着。

乘坐宗门的破飞舟到东川皇城需要一个多月左右的时间,坐南宫焰的飞艇需要多久容夙不知道,但想来肯定是不用那么久的。

她看着玉晶杯不离手、一杯一杯饮着酒的南宫焰,心想南宫焰看着高贵优雅,结果却是个嗜酒如命的酒鬼,接着便去看飞艇外面的世界了。

隔着一层透明的玻璃般的东西,容夙看到了崇山峻岭,绿树连成的绸带飘扬在山水间,天边云雾伴日光,所见灿烂浩瀚。天地广阔奇观,只需登高就能窥见。

但若没有南宫焰,没有这艘直冲云霄的飞艇,她要多久才能看见眼前这一幕幕呢?

容夙的眼神暗了一些,收回目光后不再多看外面,也不看南宫焰,而是将眼睛一闭,直接修炼起来了。

坐在她旁边的南宫焰看着她,眼神些许复杂,因为上了这飞艇,所望皆高端,有她这位世族大小姐作陪,还能闭眸修行的,容夙大概是第一个。

可惜她这里容不得第一个。例外的人,她只习惯以杀戮的方法来解决。

时间匆匆而过,不知过了几天,容夙结束了修行。不是她修炼累了,而是哪怕沉心修行,她也能感受到一道视线一直在看着她,她休息了多久,那视线就看了多久。

飞艇上虽然人不少,但南宫焰地位最高,看她的人除了南宫焰还有谁呢?而且别人估计也没有南宫焰这样具有穿透力的目光,也不会像南宫焰这样吃饱了没事干。

容夙忍无可忍,直接睁开了眼睛,果然看见一袭红裙的南宫焰手里端着一只玉晶杯,正一边晃着杯里的酒,一边目不转睛盯着她。

见到容夙睁开眼睛了,南宫焰的眼眸动了一下,却没有收回目光,声音有些兴奋,说道:“呀,你不修炼了?”

容夙右手攥紧,情绪一瞬间很暴躁,但她很能忍,因此只淡淡应了一声:“是。”

南宫焰大感无趣,她眼珠一转,看着容夙的脸,声音变得意味深长了起来:“容夙,知道本小姐带你来做什么吗?”

这话说的,哪里是南宫焰带她出来的,南宫焰明明是跟着她来的,虽然最后她坐上了南宫焰的飞艇。

容夙不以为意,但迎着大小姐不知道在想什么而漆黑的眼睛,还是从善如流:“不知道。”

南宫焰满意了,她饮了一口酒,说道:“本小姐自然是带你出来见见世面的。”

“你听着,做人目光要长远,就像你想在正阳宗内往上爬,目标应该是少宗主一样,你看天地的目光也可以换一换。”

她说:“见过世界的广阔无垠,你就不会着眼于细微处的黑暗不堪。本小姐是想跟你说,没事就多看看日出月升,参悟天地对你修的道有好处。”

南宫焰说得很认真,容夙原先还有些敷衍不在意的眼神听着听着就变了。

她看向南宫焰,心里的想法是:南宫焰似乎真的很认真地在教着她什么。

但南宫焰为什么要教她这些呢?容夙不知道,她只是垂着眸,努力平复着那段话带来的颤动和起伏。

世界广阔无垠,日出月升,参悟天地。

自容夙修行开始,从来没有谁跟她说这些。或者更准确来说,还没有人教过容夙,说修行应该是怎样怎样的,世界又是如何如何的。

她的世界在修行还没开始就已经坍塌,她的修行路在她还不知道修行二字时就已经注定,她因而很难形容出心里的触动。

天地广阔,但那是别人的天地,不是她的。

容夙接着便听到了南宫焰最后一句话:“你多擡头看看日月星辰、天地浩瀚,说不定就能快些修炼到踏霄境。”

踏霄境。

容夙的眸动了动,再擡头去看南宫焰时,无师自通了南宫焰的心思。

恩威并施。月夜刺她一剑再给一颗丹药,坐视不管她去沉魂渊,凌云峰广场上威风无比的出场、强势给她出头,再到此时称得上指点道境的至简真言,都只是大小姐收服人的手段。

最后那句话,则是敲打和反转,几句话挑动她心绪,再态度温和,这便是南宫焰先前放言“要她心甘情愿成为近卫”的手段。

先成为南宫焰的近卫,再修炼到踏霄境被她杀死,世族大小姐兴趣不小啊。

容夙想明白后,心如止水,声音不起波澜:“多谢南宫小姐指点,我知道了。”

“知道便好。”南宫焰唇角微扬,低头看着手里空了的玉晶杯。

一旁的紫田看着小姐的脸色,上前给她续满,顺便给旁边的容夙也端来了一杯。

容夙皱眉,刚想跟紫田说她不饮酒,余光瞥到南宫焰朝她看来了,大小姐的眼神含着股似笑非笑的意味。

像是条件反射般,容夙脑海里一下子浮起了那道“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声音。她没再出声,看着紫田退开,面前多出一个墨绿色玉晶杯,和南宫焰手里那个一模一样。

“来,这是本小姐从海州醉仙楼得来的燎原酒,喝了如烈火燎原般,你试试。”南宫焰看来的眼神深深,右手往上举,做了个请的动作。

容夙低头,墨绿玉晶杯盛着猩红的酒液,红得像血一样,闻起来却是醇香的,真有种烈火燎原的席卷之势。

南宫焰曾跟她说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她也跟南宫焰说过,她不饮酒,但南宫焰现在示意紫田给她端了一杯酒。

“这酒很值钱的,一滴便值千金。”南宫焰一口一口饮着杯里的酒,并对容夙说道:“容夙,喝完。”

容夙垂眸,右手握紧黑刀,左手伸向前端起那玉晶杯,触手冰凉,杯里却装着据说是燎原烈火般的酒。

不过是饮一杯酒,难道南宫焰以为这样便算胜利么?

容夙眸光看着杯里晃出涟漪的酒,头微低,正要饮一口,飞艇却在这时重重一晃,容夙没拿稳,玉晶杯“哐当”一声砸在地面上,血一般的酒洒了一地。

南宫焰原先看向容夙兴味满满的目光一凝,没有去管容夙和地面上洒了的酒,而是站起来擡头看向飞艇外面,眼神锐利:“外面怎么了?”

世族的飞艇都不一般,更别说这是独属于青州第一族、南宫大小姐的飞艇。它周身都刻满了阵法,攻击和防御能力都堪称一流,什么力量能撼动这样一艘飞艇?

面容俊朗的青年青山很快从别处跑来了,他皱着眉,脸上神情严肃:“小姐,外面——应该是兽潮。”

兽潮。

南宫焰的目光也变了。

广阔天地间不但有修士和凡人,也有魔修、魔兽和妖兽。妖兽虽然比见人就杀的魔兽好一点,但天性也是凶蛮暴躁的。

它们一般藏在深山里,轻易不会出来,但有时因为某些原因,比如季节变化、受魔修挑动之类的,许多妖兽聚集在一起,便有了兽潮。

发狂的妖兽和魔兽是没有什么区别的,它们只会前进不会后退,朝着一个方向前进,见人就杀、遇城踏平,是修行界的一大危害。

“嘭”得一声响,容夙脑海一震,平衡感骤失,坐在原地刚要扶住什么,眼前多出一道黑影,南宫焰刚才也没站稳,直直跌进了她怀里。

她下意识环住南宫焰的腰,四目相对,两人都有些怔愣。

接着南宫焰回过神了,她没有立即从容夙怀里起来,反而拿右手环住容夙的脖子让自己坐得更稳,左手从怀里拿出块玉牌递给青山:“立即开启核心防御阵法。”

“是。”青山从地面上爬起,拿了玉牌就走,紫田和其他南宫卫也急匆匆而去,偌大空间里一时只剩容夙和南宫焰两个人。

飞艇还在摇晃着,南宫焰紧紧环住容夙的脖子,见容夙没有动作,说道:“你还愣着干什么?找个东西扶着啊。”

要不是她没有支撑点站不稳坐不好也起不来,她会坐在容夙怀里?

容夙近距离对上大小姐含了些恼怒的目光,想了想还是松开手里的黑刀,一只手揽住南宫焰的腰,一只手扶住了旁边的玉案,以此支撑住身体的平衡。

南宫焰这才收回手,腰间一个用力,就打算离开容夙的怀抱,结果飞艇剧烈一晃,南宫焰骤然失了平衡,重新跌坐容夙怀里,砸得容夙低哼了一声。

她呼出一口气,右手死死撑着那方玉案,抿唇忍着腿上因速度太快砸落带来的疼痛,左手紧紧环住南宫焰的腰,环得很紧很紧。

南宫焰的呼吸渐渐有些乱,因为腰间的触感明显到她无法忽略。

抛开那些意识沉沦的瞬间,南宫焰从小到大都没跟谁这样亲密过,尤其此时容夙也不是意识沉沦,她们现在都很清醒。

容夙的手掌覆在她腰上,除却温暖外,还有一种柔软衣料也阻隔不了的粗糙。那应该是因为容夙常年练刀的原因,随飞艇晃动间不经意摩挲着她的腰。

她瞬间觉得自己的腰痒痒的,很不自在,很想避开。

这跟先前那几次都不一样,却远比那几次还要让南宫焰难以适应。

但容夙却加重了手上的力度,死死环紧了她的腰,声音清晰:“别动。”

她不想再被南宫焰砸一次了,真的很痛。

南宫焰大概也知道那一下给容夙带来的伤害,没有再动了,只是双手紧紧抓住了容夙的衣襟,忍着腰间那股如蚂蚁爬过的痒意,心里将青山和那堆南宫卫骂了一遍。

半晌,飞艇停止了晃动,容夙和南宫焰齐齐呼出一口气。南宫焰刚打算起来,想起先前的事情,皱了皱眉,还是打算再等一会。

“哒哒”的脚步声越来越响,满头大汗的青山跑过来了,“小姐——”

青年的声音在看到自家小姐和容夙亲密依偎的姿势时戛然而止,他低咳一声,看向了外面。

南宫焰眼神含着不悦和恼怒,从容夙怀里离开后站直,一只手搭住身旁摆设,声音凉凉:“防御阵法开启好了?”

“是。”青山应得很小声。虽然早知道那些事情,但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自家小姐和容夙亲密接触,他既觉得惊讶,也怕小姐会愤怒。

南宫焰看着青年面上一闪而过的情绪,低头看着坐在地面上的容夙第一时间去拿那柄因晃动而滚远的黑刀,心里低哼一声,“外面如何了?”

“因兽潮而暴动来攻击飞艇的飞行妖兽已经全部死于攻击阵法里,防御阵法彻底开启,不会再有妖兽敢攻击飞艇了。”青山面容严肃。

“此处是哪里?”南宫焰皱紧了眉头,看向飞艇的外面。

青山一呆,忙手掌翻转,随几道流光亮起,他手里多出一部光影般的书,翻看几页后回答道:“回小姐,此处是青州西面和北面的交界点,这一片地方名为无忧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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