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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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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虎沉默,良久才回答道:“老大大概不知道,我曾经有个兄长是内门弟子,他就是四剑堂的成员,后来一次历练遇到危险,被同伴推出去挡刀死掉了。”

“所以呢?”容夙不懂王小虎想说什么。

就算他兄长被四剑堂的人害死了又如何,他若要报仇,应该不露声色养精蓄锐。他如果不想报仇只想往上爬,加入四剑堂也是个明智之举。

“我确实不是想报仇。”王小虎苦笑一声。像他们这样的人,死了就死了,报不报仇意义不大。

“但我看不到四剑堂内有一点希望。”他说。

四剑堂,内门第一组织是不假,但正阳宗乃至修行界都是弱肉强食的,四剑堂能好到哪里去?

按照那几人说的,加入四剑堂,他不仅要上交储物袋和所有贡献点,还要当牛做马去给四剑堂干活,然后慢慢修炼,直到修为上去后地位才有提升,之后再去这样对待新的内门弟子,循环往复。

“我不愿意加入四剑堂,哪怕被打到重伤也不愿意,反正他们也不能真打死我。”王小虎最后以一种破罐子破摔的语调说道。

容夙忍不住反问:“你在外门不是这样的。而且,你现在怎么不装憨厚老实了?”

自在她面前下跪忏悔后,王小虎似乎换了一副面孔,整天不是傻笑就是发呆,生怕她想起从前挨打的事情,一刀杀了他。

“因为老大和四剑堂不一样。”容夙虽然经常板着脸,但一般情况不会动手。而且,正阳宗外门在她成为外门第一后,其实无形中变了很多。

王小虎想到这里有些失神,接着道:“至于不装憨厚老实,其实现在也没什么用了,老大早知道我是什么人的。”

说完后,他艰难地从储物袋里摸出一枚丹药服下,盘膝而坐开始调息。

“你以后还跟着我?”容夙想到少宗主,想到四剑堂,再看看王小虎,虽然心性不予置评,但此人行事和手段都算可以,省了她解决琐事的时间。

“是。”王小虎擡头看着容夙,眼神真诚:“您救了我,我从此愿为老大效犬马之劳。”

容夙点了点头,她并不相信也不在意王小虎的真心或假意,她只要这人能用、用得顺手就行。

看王小虎一时半会也调息不好,她没有了耐心,只淡淡丢了一句“有事传音给我”后就走远了。

她打算去再找个地方练刀。

因此并没有看到后面王小虎擡起的眼眸里多了一点和以前不太一样的亮光,虽然看到了容夙也不会在意就是了。

练刀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容夙将黑刀舞得生风,许久后才收刀归鞘,打算去内门藏书阁看看,一回头发现王小虎站在远处看着她,看到她回头眼睛亮了亮。

容夙目光微动,声音淡淡:“有事?”

“有,是关于顾剑安的。”王小虎声音响亮,听着像是外伤好全了,“顾剑安此时就在不远处的地方被四剑堂的那几人打,估计和前几日的我差不多,老大要不要去看看?”

顾剑安。

容夙眼眸微动,看王小虎面上表情有些变化,声音多出一丝惊讶:“你很想我去看看?”

王小虎呼吸一紧,正想着回答的话。容夙却没有追问到底,她挥了一下刀,漆黑的眼睛看着前方,声音轻轻:“走吧。”

她擡脚随王小虎绕过曲折的山石堆叠的路径,最后在一座波光粼粼的圆湖旁看到了顾剑安。

那里有大树,有绿草地,有观湖的亭台,而一袭白衣的顾剑安此时正以剑撑地,在几人的围攻下有些难以招架。

那几人容夙也很熟悉,正是前几日围殴王小虎、被她几脚踢翻的几人,拍去灰尘,看着还是体面威武的四剑堂成员,面上轻蔑神情依然不变。

但容夙关心的不是这个,她关心的是顾剑安的修为,竟然是通玄境二重,而王小虎也不过通玄境一重。

她问王小虎:“外门第一是你?”

“是的。”王小虎摸摸脑袋有些不自在,生怕容夙不满,忙解释道:“我当时拿到了很多玉牌,一直在烈阳地窟某个地方等老大来取,但后来却知道老大被南宫族的人带走了,就……”

这很正常,早在容夙意料之中。她不解的是,既然外门第一是王小虎,王小虎是服了三阶破境丹才到的通玄境一重,那么顾剑安呢?烈阳地窟里他只有开元境八重的修为的。

王小虎似乎能感知到容夙的不解,解释说道:“是这样的老大,顾剑安似乎是在烈阳地窟里有什么机缘,反正他出来后就闭关修行,再见到他时他已经成了内门弟子了。”

比起他用了三阶破境丹才突破到通玄境一重,顾剑安不仅修为比他高,所用时间还比他短。

该说不愧是天道之子么?被天道眷顾的天之骄子不能以常理揣度。她如果没有石室那一出,只怕现在也要被顾剑安踩在脚下。

容夙想着想着,想到了别的东西上面。比如那座“桃花源”般的洞天福地,后来她才知道那是程老的生死幻境,那里本来是顾剑安先发现的。

如果她没有跟随顾剑安而至,那就不会发现石室,不会和南宫焰纠缠不清,不会有现在通玄境六重的修为。

那么踏足石室的人或许会是顾剑安?龙形面具原先的主人也应该是顾剑安?

容夙垂眸,脑海里想到了在外门藏书阁时,小光球曾说顾剑安以后得罪南宫族,是那位其貌不扬的灰衣老者护住的。

那所谓的得罪——她在心里陈列着知道的东西,似乎真能将前后因果都相连起来,小光球口中的世界线,隐约也能窥见一二。

“嘭!”一声巨响惊醒了容夙。

她擡眸看去,正看到顾剑安横剑荡开一人,没有余力应对剩下的人,胸膛被谁一脚重重踢到,整个人都倒飞出去,摔在地面上激荡起迷蒙尘土,灰头土脸的,哪里还有白衣沉稳的风采?

就算他是天道之子,现在也是很弱小的天道之子。

容夙心里压抑的情绪去了几分,饶有兴致地看着顾剑安趴在地面上挨打,和前几日的王小虎如出一辙。

身边王小虎的声音有些着急:“老大,你不出手救他吗?”

容夙不由回头,在看到王小虎几乎掩饰不住的着急时,目光微动,心想顾剑安还真是了不起,能让以前只想杀他的王小虎如此关心他,这也是天道之子独有的亲和力吗?

似乎是看出她的嘲讽,王小虎低着头解释了一句:“烈阳地窟一行,我从顾剑安身上,见到和学到了一些东西。”

他原先不觉得恃强凌弱有什么不对,但顾剑安后来比他强了,却没有那么做,反而在妖兽杀来的时候还能挺身而出,进而救了他和很多外门弟子。

王小虎还是不以为意的,但他看到、想着顾剑安那一刻的身影和拿剑不退的手,不能说没有一点触动,所以因为那点触动,他想他或许能做出一些改变。

所以他才能对四剑堂的几人说那样的话,毕竟他现在是内门弟子了,内门弟子和外门弟子有天差地别,他想试着靠别的方式往上爬,然后就遇到了容夙。

容夙看着他脸上那抹迷糊和复杂,垂眸不语,只看着顾剑安被打到头破血流,许久才低低说道:“你很希望我出手救他?”

王小虎没回答,或许是看到容夙面上的阴郁表情而不敢回答,但他的表情已经告诉了容夙答案。

眼前这个曾经带人在外门恃强凌弱、进了内门被别人打到重伤的青年,不但对顾剑安没有一点嫉妒不满,还很希望顾剑安能得救。

她不由笑了一声,声音轻飘飘:“那你去问问顾剑安,如果我出手救了他,他以后愿不愿意效忠我?”

王小虎一怔,没有立即去问,想来是他心里早知道答案。顾剑安和他不一样,他不因四剑堂屈服,自然也不会因四剑堂向容夙这个曾经的外门第一屈服。

容夙于是又笑了一声,声音满是不解和反问:“所以你要我出手再得罪四剑堂一次,去救一个对我无用的人?我什么时候成了大善人了?”

王小虎沉默不语。

所以容夙最后还是没有出手,但顾剑安还是得救了,出手的是一个白衣清冷的女子。

“你们在做什么?”那女子自远处而来,只低喝一声,那几人便大惊失色,有的着急收剑收刀,有的低着头声音恭敬喊道“苏真传”,有的则观望四周打算开溜了。

顾剑安还趴在地面上狼狈不堪,感觉那几人没再打后擡头,看见女子的面容时一呆,低低喊了声“苏师姐”。

苏师姐看着顾剑安凄惨的模样皱眉,伸手去扶他,四剑堂的那几人见状忙溜走了,苏师姐扶完顾剑安后看不到人,显而易见有些懊恼。

容夙站在不远处打量着白衣女子,心里约莫知道了她的身份。

能以真传称呼的只有正阳宗十大真传弟子。而这十位弟子里面,正如姓云的只有云步秋一个,姓苏的也只有苏明雁一个,眼前的白衣女子应该就是苏明雁了。

白衣清冷,眉眼含雪,腰系美玉,眼前人看着跟凡俗二十多岁的女子差不多,样貌和气质却非凡俗女子能比,此时正拿手扶着顾剑安的手臂,半点不嫌弃他染上的鲜血和泥土。

容夙回头看看王小虎,青年面上有放松的神色,估计是欣慰于顾剑安没有被打死或者打成重伤。

他调息了几日,外伤看着已经无碍了。

但前几日他跟顾剑安一样倒在地上任人欺/凌的时候,怎么就没有一个苏明雁出来相救呢?所以苏明雁是只救天道之子,还是只有天道之子才能有这样的待遇呢?

容夙忍不住笑了一声。

她的笑声不大,但这里很静,所以那名叫苏明雁的白衣女子听到了,她擡眼看了过来。

看清楚容夙的面容后,苏明雁似乎怔了怔,然后她看顾剑安撑剑能自己站稳,松开顾剑安的手走了过来,一直走到容夙面前站定。

容夙有些惊讶,她不明白苏明雁走来她面前做什么,想了想还是双手一搭行了个很敷衍的礼:“见过苏真传。”

苏明雁不在意容夙行礼还是不行礼,她在意的似乎是别的东西。她正擡眸很认真地看着容夙的脸,像是有很多疑惑要问,但最后只问了最重要的一点:“你一直在这里?”

容夙挑眉,她似乎知道这位看上去纤尘不染如仙子般的女子想问什么了,准确来说应该是质问。

“是。”她声音淡淡回答道。

“你有通玄境六重的修为,轻轻松松就能打败那几人,但是你不出手,就眼睁睁看着顾剑安被打?看你的同门被打到头破血流,你也无动于衷?”

苏明雁越说越激动,她的声音里多出了很多情绪。

风吹起她散在肩膀处的长发,不染纤尘的仙子似乎擡脚踏进了凡俗烟火,清冷而满怀正义感,衬着身后灼灼日光,一时间耀眼无比。

容夙看着她的脸,看着她含雪般冰凉的眉眼,看着她立在日光里挺直如树的身姿,不由又有些想笑。

但她抿唇忍住了,只低声说道:“苏真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就一定能打败那几人呢?”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是天才,能以一敌几、越阶而战的。虽然容夙真的能不费吹灰之力打败那几人。

“还有,我的同门被打到头破血流,那打他的人是谁?”容夙表情散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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