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1)(2/2)
容夙无法想象后果,她只能伸手推开又一次扑上来的南宫焰,但结果并不如愿,她的手压根没有多少力气,甚至像是在摸南宫焰,像是在调情。
要命!这事完全比要她的命还可怕!
容夙睁大了眼睛,眼睁睁看着南宫焰低喃一声后扑了上来,双手搭住她的肩膀,整个人坐在她怀里,按住她的脑袋开始亲她了。
嘶!
容夙止不住又低嘶了一声,这回不是因为害怕震惊,而是因为痛。
先前面对那些南宫卫的折磨还有紫衣女子的审问,她都是靠咬牙和咬唇来保持清醒的,因此她的唇上、嘴里还有身体早就伤痕累累。
而南宫焰不单单是在亲她,她还伸舌,还细细舔舐着她的唇和牙关,她的手还上下摸着她的肩膀、她的身体。
南宫焰的唇是凉的、甜的,但容夙只感觉到了无尽的痛,这么一个绝色佳人压在她身上,她只觉得重。
南宫焰看着也不是很高很胖,怎么就能这么重呢?容夙心里有实打实的疑惑。
南宫焰停下来了。
当然,那不是因为她知道容夙心里在想什么,要是知道,她大概会直接一剑刺过来。
南宫焰是因为周围的血腥味和触碰到的冰凉停下来的,她看看容夙被扯开的衣襟内一片血红,皱了皱眉,因为她不是很想和一个血人做。
而且看目前的情况,她短时间内大概无望生死结的解法了。
于是她松开容夙,皱着眉想了想,在容夙松了一口气的如蒙大赦里再次复上了唇。
容夙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心说她现在遍体鳞伤,这位世族大小姐还真是不挑,然后她感觉嘴里多出了一枚丹药,是南宫焰以唇渡进来的。
那丹药和南宫卫之前喂的一样都是入口即化,但这一次容夙却觉药力瞬间化成了一股暖流席卷全身,她身上的伤口一瞬间愈合了,只剩一股细碎而致命的痒意密密麻麻。
这股痒意随着南宫焰将身体贴紧而越加明显,最后都变成了难以控制的燥热和躁动。
容夙感觉自己的眉心空间热到快融化了。
她擡眸看着满面红晕的南宫焰,脑海里的弦彻底绷断了。
南宫焰还低着头认认真真想解开她最里面那件脏到极致的黑衣。
容夙的眼神暗了暗,又一股燥热袭来,她彻底控制不住自己,也彻底失去了理智。
她伸手揽住南宫焰的腰,就着那股痒意翻了个身,拿那袭不知哪个南宫卫给她裹上的衣服铺在柔软的稻草上,把南宫焰放上去,自己紧随其后压住了她,然后低头去吻她的唇。
手一路往下摸到了南宫焰新换上的崭新玉带,拿开后是柔软光滑的腰封,接着是那袭华贵无比的衣裳。
在南宫焰的迎合里,在那股燥热的催促下,在眉心空间的滚烫中,容夙最后拉开了大小姐的双腿。
许是天已黑,竹窗外没有阳光照进来了,一片黑暗里,只有女子低低的喘息声和汗水滴在血泊里的声音。
良久良久,久到窗外日光亮起再暗掉,久到地面上的血泊都变干,久到柔软的稻草变得枯萎,容夙才醒了过来。
她能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不痛了,南宫焰以唇渡给她的丹药不知道是什么压箱底的灵丹,竟能在瞬间治愈她所有的外伤。
但她的手酸痛到不行,意识挣扎了很久才从那种昏天黑地的疲惫里逃脱了出来。
容夙动动手指,眉皱紧,然后慢慢睁开了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那个很黑很脏的囚牢的顶,经日光斜照显得越黑越脏了。
然后容夙动动脚,碰到了铺在地上的、放久后、经翻滚后硬了许多的稻草,她的思绪有些凝滞,想到先前发生的事情,眼里情绪瞬间复杂了起来。
囚牢里一片寂静无声,容夙半晌才撑着手坐了起来,然后就对上了不远处盘膝而坐、听到动静后看过来的南宫焰。
南宫焰还没有走?她还在囚牢里!
容夙一惊,眼神没来得及移开,看到了南宫焰此时的模样。
她的长发有些乱,有几缕还打着结,约莫是先前滚动间沾到血液所致的,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什么不妥。
那袭又一次沾染了血迹的衣裳被丢在地上,而南宫焰已然换了新的一袭衣裳,依然华贵非常,只是从散开的衣襟内遍布的点点红痕,还是能够看出先前做了些什么的。
她的衣裳穿得似乎很匆忙,而且她是盘膝而坐的,囚牢里除却血腥味外,也有浓郁的灵气,她醒来前南宫焰应该是在修炼。
容夙愣了愣,接着一阵风从竹窗渗透进来。
她有些凉,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并没有穿衣服,身上只搭着一件做工精致的柔软内衫,显然属于南宫焰。
而南宫焰现在就擡头看着她,也不说话,只是眼神极具穿透力,看似澄澈的眼珠转了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容夙莫名有些窘迫,她扯扯那件内衫,眼眸一转,看见了囚牢里仅有的三件衣裳。
一件是南宫焰先前所穿的,她拿来穿不是很合适。
一件是南宫卫给她裹上的,后来被她拿来垫在南宫焰身下,此时就放在南宫焰坐着的地方旁,离她有些距离。
还有一件就是那身原本就属于她的、在烈阳地窟溅染了妖兽血液、在石室给南宫焰当睡垫、三个多月来被鲜血反复浸透的黑衣,正阳宗外门弟子的弟子服。
这件黑衣此时就在她面前,一伸手就能拿到,但上面的味道十分销魂。
容夙不是那种特别讲究爱干净的人,此时也有些嫌弃,但南宫焰就看着她,看得她很不自在,所以她还是伸出了手。
嚓——
还不等容夙摸到那身黑衣,一件衣服劈头盖脸砸在了她脸上,南宫焰的声音不复先前的明朗清亮,而是带上了几分嘶哑:“你穿这件。”
容夙从头上把那衣服拿下来,发现那是一件天蓝色的衣服。
做工和她肩膀上搭着的雪白内衫一样精致,而所用的布料甚至还要胜过紫衣女子和南宫卫所穿的衣服,倒像是和南宫焰的衣裳属于同一层次的。
她忍不住看了看南宫焰,女子白皙的手指上戴着一枚玉戒,此时那玉戒正闪着一道光。
于是容夙懂了,手上的衣服是南宫焰从储物戒里拿出来的,应该是她自己原来穿的。
她沉默了一会,把衣服荡开披上了,大小刚合适,一穿出去就能开打。
若是穿在南宫焰身上,大约就会长上一些,因为世族穿衣讲究宽衣广袖。
穿好后,容夙试着动动脚,先把自己从原来的地方挪开,顺便挪得离南宫焰远了一些。
她担心南宫焰随时会再扑上来,然后害得她也燥热起来。
她的手已经很酸了,她实在不能再和南宫焰来一次了。
南宫焰一直看着她,自然没有错过容夙脸上那一瞬的后怕和无措,于是她笑了,心里那些醒来后无处宣泄的暴戾、恼怒散去了几分。
“堂堂正阳宗外门第一,还会有害怕的事情呀。”南宫焰用有些嘶哑的嗓音说道。
她本来是想扑到容夙面前看看她的反应的,但是她一动,腰间和身体四处的不适都在提醒着她,先前在这间黑暗无光、甚至只有稻草没有床的囚牢里,她和容夙发生了什么。
南宫焰便不想动了,她刚压下的情绪也有些绷不住了。
两次!两次都这样突如其来,让她一点准备都没有,她怎么可能开心得起来?
“南宫焰,你到底想如何?”容夙看到南宫焰眉宇间那一抹恼怒时惊了惊,用无比嘶哑低沉的声音问她。
那声音极小声,如果不是南宫焰还读得懂唇语,大概是听不见的。
她于是又笑了,这次的笑容里没有此前的嘲讽有趣,而显出一种荒唐无稽:“是你结的生死结,你问本小姐想怎么样?”
容夙沉默,南宫焰说的很有道理,确实是她结的生死结,是她先将自己的性命和南宫焰关联在一起,但是——
“如果没有生死结,我现在坟头的草该长出来了吧。”
容夙瞬间丢开了那些窘迫、慌乱的情绪,蓝衣一摆,眉眼含着股属于刀修的凌厉:“不对,如果死在南宫小姐手里,说不定还会被挫骨扬灰,连坟墓都没有一座吧。”
南宫焰愣了愣,眸里羞恼的情绪也不见了:“怎么会呢?”
她懒懒往后一靠,明明是灰暗破旧的一堵墙,生生叫她靠出九重殿宇、白玉古榻的庄重,唇轻启,道:“毕竟你是第一个睡了本小姐的人,别说坟墓,地宫都能为你修一座。”
“你——”容夙语塞,她想不到南宫焰说话能这么直白,直白到她睡了她的事不算什么,反而是生死结关联生死性命的事要严重很多。
世族子弟都是这样的么?容夙眼里的神情暗了不少,顺便将最后那一点心虚也丢开了。
她看向南宫焰,选择破罐子破摔:“对,生死结是我结的,而且南宫小姐休想从我这里问出生死结的解法。”
“如果最后我实在没有办法,也抵挡不住你们的手段,那我会直接自断心脉。反正黄泉路上有南宫小姐陪我一道,想来也是很值得的。”
其实是很不值得的。
容夙不愿意和南宫焰一起死,她还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没做,还有很想很想杀的人没杀掉,如何甘心就这样死了呢?
但南宫焰又不知道,在她看来,世族子弟的性命抵得上世间所有一切。
所以那人教她生死结时才会说,这招只有对身份贵重的人才有用。
现在看来是真的有用啊!
因为南宫焰的手攥到发紧,好几次都想去摸地面上放着的长剑,但最后还是松开了,只是面容上再没有一点笑意,而是满满的压抑和阴郁。
容夙发现自己是能读得懂南宫焰面上那些阴郁的。
南宫焰是在愤怒,愤怒她一个小小的正阳宗外门弟子,居然敢踩世族大小姐的脸面和尊严。
她没有再说话,南宫焰也没有再说话,囚牢里一片安静。
过了一会,南宫焰动了,她深深看了容夙一眼,说道:“你怎知本小姐不愿与你共赴黄泉路呢?”
说完后,她扶着腰站了起来,以一种很慢的速度走出了囚牢,“吱呀”一声,囚牢的木门开了,再“吱呀”一声,木门关上了。
容夙呆呆看着她的背影,半晌才反应过来那句话的意思。
她自然是知道堂堂世族大小姐的性命很重要,但南宫焰那样说了,她的心还是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种慌乱,因为她很不想死。
而南宫焰会那样说,显然是察觉到了她的心思,南宫焰看出来了,她看出来她有着极强的求生欲。
所以她那样说,是警告、恐吓,也是反击。
容夙于这一瞬间收起了所有对世族子弟的轻视和不屑。
她想,就算所有的世族子弟都眼高于顶、自命不凡,但南宫焰是不一样的。
她和容夙认知里的那些世族子弟不一样,她很聪明,也很有心机城府,她似乎——哪里都比她强。
所以南宫焰到底打算把她怎么办呢?她会一直关着她么?
南宫族找了三个多月,找到了一个双方修为到踏霄境以后才能解开生死结的办法,那如果再找三年呢?三十年呢?
容夙不知道,但她知道的是她绝对不愿意在这间囚牢里继续多待了。别说三年,她已经待了三个多月,再多待三天她也厌恶至极。
但她不能表现出来,不能让那些守在门外的南宫卫知道,不能让他们认为她快撑不住了。
所以容夙最后还是压下心底暴躁情绪,坐直了身体,让那件蓝衣的衣摆铺开在地面上,而她盘膝而坐,开始修行了。
身上既然已经没有了伤,南宫卫也不再将她绑在刑架上,那她自然是要继续修炼的,至于会不会修炼到踏霄境去——
容夙只能说南宫焰要是打着这样的主意,那她估计要再多等三十年。
因为以她的心性和天赋,如果没有历练和生死厮杀,别说三十年,三百年也是修不到踏霄境的。
而这段时间内,南宫焰不仅要派人保护她,还要不让别人知道生死结的存在,不然那些想杀南宫焰的人只会蜂拥而至。
但那是南宫焰的烦恼,她还是多想想自己吧。
没了外门第一的奖励破境丹,她要怎么修炼到通玄境呢?
容夙苦恼了一下,双手置于膝上开始运功,然后惊讶地发现自己的修为竟然到了通玄境五重!
容夙坐不住了,她直接站了起来,震惊地失了所有言语,一动不动立在那里跟一根木头一样。
通玄境五重!那是通玄境五重啊!
她进烈阳地窟前才开元境九重,现在满打满算不过四个月,她就拥有了通玄境五重的修为!
四个月的时间,五重小境界和一重大境界,这是什么概念啊!这比小光球口中的天道之子顾剑安还要逆天!
容夙惊呆了。
她想不明白,但是脑海里第一时间浮现出来的是南宫焰的身影,从石室开始,到囚牢结束。
然后她想到了南宫卫、南九给她吃的许多丹药,以及南宫焰以唇渡过来那枚入口即化、消弭了所有伤痕的灵丹。
最后是南宫焰衣衫褪尽、交缠上来的一幕幕……
曾听说修士修行不独一人苦修,也有双/修等诸多秘法,采阴补阳、双人合力来突破境界,以合欢宗最出名。
所以会是因为南宫焰和她……的缘故么?
容夙想到这里,眼神里多出一些赧然,耳尖也红了一点点,然后听到囚牢沉重的木门被人再次推开了。
一堆衣着相差无几的南宫卫群拥而进,双手向上举,正举着一张雕花刻叶、光彩夺目的……白玉床?
“轰”得一声,白玉床被南宫卫放下了,声音之沉、激荡起的灰尘之多,足以看出白玉床有多重。
接着是一系列眼花缭乱的动作,有的南宫卫铺开柔软光滑的睡席、有的南宫卫放下一个精致玲珑的玉枕,还有的南宫卫点燃熏香,一股淡淡的幽香很快盖住了血腥味。
忙完后,一众南宫卫整齐有序地退开了,一袭华衣的南宫焰擡脚走了进来。她先是伸手关上了囚牢的木门,而后漫步到白玉床边,裙摆一转,她直接坐下了。
容夙:?
南宫焰面上的表情很平静,就跟她不是坐在囚牢里突兀多出来的的白玉床上,而是坐在九重殿宇内的玉座上一样。
容夙心里更疑惑了,她压下心里因修为连破五重而欣喜震惊的情绪,全身贯注看着南宫焰,提防着她任何的动作,比如扑上来什么的。
但南宫焰并没有扑上来,她只是坐在那张白玉床的中央,面容不变,然后拍拍旁边的位置,擡头对容夙说道:“过来坐。”
容夙:?
“你不用担心本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