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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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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可能,先皇这么多年未有子嗣,之前又龙体抱恙,缠绵病榻,如何来的遗腹子?”

底下吵吵嚷嚷,台上两个太监要去拉柳书言走。韩君夜一声喝止,殿内都静了下来。

“太后此举是何意?急着要押皇后走,倒是坐实了心虚。”

太后心中直骂放屁!嘴里端着回旋:“皇后精神不济,忧思过度,宜回宫休养。龙嗣之事,有太医已确认过,诸位爱卿若是不信,可以传唤太医院黄广济。”

不多时,黄广济于殿上叩见。这是他第一次上议政殿,如此多的上官都把视线投在他身上,黄广济紧张得后背濡湿。如今已上了船,纵身跳下必是死路一条,只有随着太后这艘大船劈波斩浪。

“下官黄广济,受太后之托,日日为皇后请脉,前几日确实已号到喜脉,皇后腹中龙胎将好月余,恰是皇上前些时日龙体好转时受的孕。帝后感情甚笃,皇上殡天,皇后忧思伤神,导致言行无状,不可尽信。”

太后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这个黄广济还算上道,三言两语将前因后果编排得妥妥当当。

“黄太医,你昨日替我请脉,还口口声声说不是喜脉,如今为何当众扯谎?”

柳书言高声质问,这个黄广济显然是被太后威逼利诱,当堂做假供。

“皇后娘娘,忧恐伤肝,思念成疾,如今您的身子宜多休养,免得伤及龙胎啊。”

黄广济说得煞有介事,堂下有官员出列附和,请皇后保重身体,回宫休养。

柳书言气得百口莫辩,韩君夜这时发话了。

“既然双方各执一词,不如多请几位太医来,一诊断便知。”

“睿王殿下这是信不过老夫么?”

“非也,只是兹事体大,总不好偏信你一人之言。诸位可能不知,前些日子在太后宫里,也是这位黄御医给皇后请的脉。本王也在场,当时可是听见黄御医口口声声说的,皇后并非喜脉。”

“这,此一时彼一时。”

“哦?何以见得。”

黄广济于是把那天那名小医士说过的理论在大家面前又重复了一遍。

“诡辩!”

来人一声高呵,先闻其声再见其人,是太医院院判老当益壮的胡春回。他向座上叩首行礼,继而说道:“女子有孕则为滑脉,其脉像往来流利,应指圆滑,如珠滚玉盘,极好辨别。皇后是否有孕在身,老朽一诊便知。”

太后想阻止,却碍于没有理由。只能眼睁睁看着胡御医下论断:“皇后娘娘并非喜脉。”

满殿哗然。这时,太医院一名小医官求见。

“下官张之若,检举太医黄广济,收受贿赂。”

小医官将黄广济收受寿安宫宫女盏莺黄金五十两之事公之于众。黄广济心惊胆寒,这个张之若就是那日跟着他去寿安宫的小医士,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他监视掌握!

“大胆奴才!竟敢勾结御医,诓骗哀家!”

太后对着身旁伺候的盏莺重重打了一巴掌。盏莺露出难以置信继而心如死灰的悲伤表情,跪地认罪。

没办法,事到如今,只有牺牲掉这个跟了她二十来年的老宫人,来保全自己的名声。不然真如皇后所诉,自己就是谋逆的滔天大罪。如今推脱给座下宫人,顶多能治她一个御下不严,管教无方。

最后,事件被定为太后宫中宫女盏莺勾结御医,谎报喜脉,双双被下诏谕,等候处刑。至于皇后所以诉民间抱养孩子以继帝位,苦于尚未发生没有证据,太后也就得以逃脱一劫。

下朝之后,柳书言又去了干正殿。先帝已经入敛,他在梓宫外叩拜三次,低声说道:“皇上,虽然你我没有夫妻情份,但作为臣民,我也无法坐视炎朝江山旁落。身为皇后,我对不住你,倘若有怨寻我一人即可。”

柳书言说完,又添了香。守灵到傍晚,方才回自己宫殿。

他料想今日之事太后不会放过他,随葬也好,赐死也罢,也许这就是他的命运。柳书言清醒得很,哪怕他今天真的同太后沆瀣一气瞒天过海,十月之后,也是难逃一死。

紫宸殿,寂静无声。

柳书言一回来就明显感觉到了异样,四下一个宫人都没有,这是太后刻意遣散了众人,要来取他性命了吗?

柳书言没有逃,逃也无用。他冷静地迈进寝殿大堂,却是见到一个意外的人出现在这里──是韩君夜。

“睿王殿下深夜来访,于礼不合。”

韩君夜已换下早朝时那身赤红的蟒袍,一身五爪金龙团云盘领袍在灯火映衬下熠熠生辉。

“我已不是睿王。”

今日朝会一场动乱之后,众臣拥护睿王即位,如今他已经是新任皇帝了。

“是,参见皇上。”柳书言福身行礼。

韩君夜扶起他,话里带了笑意:“那皇帝深夜来皇后寝宫,有何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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