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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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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朗生病了,病得很严重,皇上派了御医诊治,可惜没能进入逍遥候府宅,于是皇上知道了,这小子又在闹脾气,姓白的小子也不是省油的灯!

果然高估了么?原想着再下作也是王家血脉,不识趣也该识得大体,上次砸伤他,单朗只是偷了两天懒,可见不知他是被人所伤,这次不过小踹一脚,单朗却装病不理事,显然是白尘恶语相告,又或是真把他踢伤了?

皇上带着随侍去了单朗的宅子,应门的是林霄,一见皇上就傻了眼,随即砰地关了门,然后又哗地拉开,跪到地上哭求,“我错了,不是故意关门的!因为不能放你们进来!单朗会打死我的!皇上不要怪我……”

“起来吧!”皇上拉着林霄的手,“多大的人了还哭成这样?朕没有怪你不是吗?走吧!带朕去瞧瞧单朗病成啥样了?”

“好。”林霄兴兴点头,一手还抹着眼泪,走不多久就顿住了,“不是啊皇上!单朗没有病,因为白尘不乖,爬树掏鸟窝摔断骨头了,单朗很生气,然后以身作则,一起闭门思过,所以不见任何人。”

爬树掏鸟窝?如此拙劣的谎言不如不撒!果然是个城府颇深的小子!故意笨拙了引得单朗疑心,令其渎职以示私愤,看似单朗狂妄,其实白尘尤甚,想借此让朕爱屋及乌么?还借此使得单朗闭门谢客,连朕心爱之人想来探望故人弟子都不得进入,偏偏这个故人弟子是个极端恶劣下作之人……空有王家血脉,却无半点王族风骨,可惜了,却也可恨!

“你乖乖带朕去瞧单朗,朕许卫平带你去皇德寺后山温泉小住两天,如何?”

“皇族才能去的地方哎,听说很好玩!”林霄一脸神往,随即苦恼,“我很想去的,可是在这个家里,单朗又当爹又当娘……不是,我是说他象我们的家长一样,我们都要听话,不然就是不孝,别说其他人不听话,就是白尘调皮捣蛋了也会被他打屁股,皇上别不信,上次白尘乱睡觉磕了脑门,单朗一面给他擦药一面还骂他呢!这次他爬树,错犯大了,单朗罚他抄家训呢!”

“家训?”皇上莫名其妙。

林霄使劲点头,“就是家训啊!还是白尘提议的,那次我们坐牢回来,白尘说要弄个家规,就是要大家相亲相爱什么的,我睡着了没太注意听,虽然有三儿作记录,可是我看的时候不小心烧掉了,不过白尘没骂我,说是天意,之后他吃了逍遥丸回来又说要弄家规,可是内容都是忠君爱国啊,努力做事什么的,不怎么象家规,单朗就添了一些对个人的要求进去,两相整合就变成家训了,白尘这次就是犯了单朗添进去的其中一项,不准家里的人随便受伤,可他摔断骨头了,所以罚抄家训三百遍!三百遍啊!”

林霄替白尘叫苦,皇上则有些愣神,心里却有些复杂,只是一时难以辨识清楚。

林霄悄声道:“我想跟卫哥哥去温泉,所以我悄悄带皇上去看单朗,皇上也悄悄看,然后悄悄回宫,单朗就不会知道我触犯家规了,好不好?”

“你带朕去看单朗,怎么会触犯家规?”

“会的呀!因为要听单朗的话,这个也是家规,就算惠王还住家里的时候都要乖乖听话呢!有次他不乖,单朗罚他扫地,不是扫一点点,是整个宅子都要扫,要不是三儿帮他,他扫得完才怪!”

林霄说着就羞惭地笑,“虽然我也想帮他,但我怕单朗知道了,说我不乖,所以我没帮,不过这次白尘被罚抄家训,我终于义气了,可惜我的字没有白尘的漂亮,所以单朗一眼就看出来了,然后罚我去守大门,还说不能放进一只蚊子,不然……”

林霄顿住,皇上轻笑予抚,“无妨,你之言语亦如童言,朕不会怪罪。”

林霄眯笑点头,然后羞羞地笑,“我没有觉得皇上会怪罪啊!因为我刚才突然反应过来,单朗不准我放进一只蚊子,可是没有特定不准放进什么人,所以我放皇上进来也没有触犯家规对不对?”

“对,因为朕不是蚊子,但你还是悄悄带朕进去,因为闭门思过的人害怕被人打扰。”

林霄郑重点头,把皇上带到西厢小院,左右看看,悄声道:“他们在房间里思过,我是不敢去打扰的,皇上悄悄去窗边看看,然后悄悄回宫,好吗?”

皇上抿笑点头,抚抚林霄的脑袋,挥手让林霄退了出去,然后悄声走到窗边,并不偷看,偷听而已。

白尘如林霄所说,侧卧榻上,一手托腮,一手有一笔没一笔地抄着家训,写不上两个字就长叹一声,然后哼哼喊痛。

单朗歪坐椅上,闲闲地看书,懒懒地喝茶,听白尘喊痛也只嗤笑,“别想我安慰你,你若真怕疼怎敢爬那么高?我在院门边就看见你了,都叫你别动了,你还故意摔下来,考量我轻功来着?还是以为我一昧心疼就免了你的罚?”

“不是啊!如果你不吼那么一声,我也不至于摔下来,再说我以为你会接住我嘛!”

“我当然能接住!但我以为你会很听话,叫你别动你就绝对不会动,谁知我刚进院门就听你啪的一声,要不是你骨头摔断了,我会罚你抄抄家训就了了?”

“那不然呢?你还要打我吗?”

“你不该打?”

“你舍得你就打呀!再说我不怕!比你凶的人我见得多了!不说逃亡路上遭抢遭劫,就是在望春馆里也少不了被人踢来打去,不过打我最凶的都不是那些人……”

白尘说到此处却是笑,窗外的皇上则心下一凛,又听单朗骂了一声小疯子,然后是白尘越发娇狂的笑声,“我才没有疯呢!真正疯的是打我最凶的那个人,刚开始我还想着怎么报复一下,后来才听人说他是真的疯子,相依为命的女儿跟人私奔了,他是气疯的,后来见着长得好点的人都会打,大概他女儿也长得不错吧?可我是男的!真是冤枉!”

“后来呢?”单朗端过茶水喂给白尘,然后把人扶了半卧在自己怀里,抚摩似抚慰。

白尘舒服得闭眼笑,梦话般续道:“后来他就死了呀!乡邻们凑钱埋了他,管家也凑了份子,可是管家死的时候,所谓的乡邻都视而不见,我自己卖进望春馆还预支了九十两添上,本是为了支付官兵所谓的免役费,换来的是管家的尸体不说,根本没有半文余钱治办丧事,馆里又不肯再支借,你知道我是怎么埋的管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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