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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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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晓春挟寒而过,置来桃红柳绿,看在闲人眼里自是春意养眼,无端养出睡意无限,打算研习了取悦爱人的书籍已滑落地上,春日正好眠啊!白尘倚树睡去……

风过撩落一地桃红,园门外踱进一人,随身侍从正欲高呼宣礼,却被擡手止住,细长冷眸直直看向树下的人,脚步也缓缓上前,拾起掉落一边的书略看一眼,不由皱眉。

白尘原本溺于春困,突觉身前有人,懒懒睁眼一看,吓得他就势跪首叩拜,“皇上……”

“你就是凭着这书上的东西博得单朗宠爱么?”皇上扔下方才拾看的书。

白尘只觉面颊火烫,惶恐不敢言,凭感觉知道皇上很生气,正思量要如何开释,却觉罩在顶上的寒气渐渐撤去,皇上已坐到园中石凳上。

白尘一时失措,又见随侍朝他悄使眼色,于是赶紧起身奉茶,然后依旧跪到一边等候圣谕。

“你巧掩身份,撺掇单朗共你欺君,朕不予追究,反予重任相托,你可知原因所在?”

“皇上圣明仁德,草民万死不足报……”

“朕不听这调子,你只畅言心中所想便是。”

“是。”白尘稍事思忖,“草民虽多年逃亡,但只疲累身体而已,皇上心系天下,日夜劳心劳力,无事不在皇上心中,减一不得轻,添一尤甚重,乏力苦心,十年如一日,却不得片刻私喜,及至查获草民之事时不予咎罪,请恕草民斗胆妄猜,皇上恐觉十年逮一卑贱,空负了身边珍重,有若咎罪予喜,不如释怀自宽。”

“你倒挺会猜,却依旧不是你的真心话,再不凭心说来,连同前罪一并处置!”

“皇上息怒,草民不敢虚言,先前所说便是心中所想,虽尚存余虑,但恐言之获罪。”

“朕恕你无罪,你可尽数道来。”

“谢皇上。”白尘俯地拜过,微擡头,道:“草民猜想,皇上不治草民身份之罪,一是不忍单朗再行孤苦,二是审度出草民并无叛逆之意,三是……”白尘犹豫一下,“皇上也觉得这十年来,很多人都过得不是那么好。”

皇上久不作声,浅抿一口茶方微微擡手,“起来说话。”

“是。”白尘再行叩拜才弓身而起,垂眸敛颜恭立一旁,听皇上赐座,只得再次拜谢了,小心翼翼半坐下去。

“你不必惶恐,朕不为纠察而来,前情往事俱付时流,细想来,你虽为朕所缉,但未尝不是孽缘中人,撇去事由不说,朕缉你十年,你不恨么?”

“回皇上……”

“直言便是。”

“是。”白尘阵阵酸心,压下哽咽,道:“一切都是草民自种的因果,草民不恨,也自甘领受前因种种,绝不后悔,绝不怨天尤人!”

“你果然配得单朗宠爱。”皇上长声叹息,“如你一般,单朗当年为报母仇,也是费尽万般周折,举家获罪而死也在所不惜,但他是为仇恨所驱,你毁家灭国,又是何事所致?”

白尘悲酸难禁,顾不得御前失仪,擡袖抹去泪水,道:“草民毁家灭国只为一己之私,当年想跟单朗做兄弟,他说不是一国人,太过亲近会有通敌嫌疑,因此草民决定做大凤人,盗取兵符是为了讨他高兴。”

皇上嗤笑,“只听说红颜祸水,不想无知孩童也能倾国倾城,只是你之初衷是做兄弟,如今却做了单朗的男宠,你岂不是叛家叛国还背叛了自己?”

白尘恼火又委屈,面上还得恭敬答话,“常言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草民只是顺从心意而为,况且一般夫妻也有如朋似友的人,单朗待草民亦是兄弟般亲厚,偿了草民幼时的心愿,也让草民得了常人均向往的幸福,草民幸甚,纵有万般罪孽在身也会欣然而行。”

皇上皱眉,“你虽年少,终究不是童言无忌,却又擅于诡辩之术,所谓万般罪孽,也包括不令单朗娶妻生子,纵然他无谓香火,你也不许他另觅良家子弟,甚至朕许配的人,你也不能与之共处,是这样么?”

白尘咬唇又咬唇,放开来,含酸叹道:“皇上明察丝毫,草民不敢辩言,只是单朗并非无感木偶,也不是狠心冷情人,他亦有悲欢择从,喜恶之别,纵然草民置他的感受于不顾,他也未必会听草民劝言。”

“朕不要你劝他,只要你令他厌恶便可。”

白尘惊惶擡头,随即跪地叩首,“皇上所言,恕草民难以从命,单朗付予草民万般信爱,草民宁死也不会辜负丝毫,若令草民施计以求厌恶,不如赐草民一死。”

“你想死?”

白尘摇头,“草民不想,甚至不敢死,除非单朗已不在人世,否则草民死也要挣命活着……”

“既如此,你又跟朕求死?”

不然还能求什么?求您成全么?白尘心下悲凉,心劲儿却狠了又狠,慢慢擡头,道:“草民生来卑劣自私,为偿一己私愿可自灭家国,为得心中所爱可倾尽所有,为了跟心爱之人长相厮守,草民不惧再次逃亡,这一次,不能同生便共死,草民会拉着单朗一起下地狱!”

“你果然该死!”皇上一茶杯摔过去,白尘直面不惧,茶水泼了一脸,而后便是一路血红,从额角至颔下,滴到前襟浸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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