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何苦受难(2/2)
面对的不是自己从小养大的儿子,而是成熟稳重的陌生男人时,柴母仍然毫不客气,只是可能被刚刚穆淮章那顶沉重的违宪帽子压住了气焰,好歹没再骂人了。“他是错的,我是他妈我才让他改!你呢?你爸妈不让你改吗?!男人和男人像什么样子?这就是错的,是变态!”
坐在桌边的女孩子因为刚才柴扉和他母亲的争吵已经极为不自在,这会儿简直是如坐针毡,深悔自己刚才没有找个借口提前离开似的。
穆淮章却八风不动,姿态放松地冲柴母摊开手掌,“您看我刚才说您违宪,您还不拿着当事,这又再范。”
穆淮章的目光落在了旁边的小姑娘脸上,他的眼神自信而坦然,直看得那姑娘想低下头去躲一躲,却又觉得尴尬的不该是她而强撑着和他对视。
穆淮章淡笑一声,开口道:“《宪法》第二章 第三十三条规定,国家尊重和保障人权。而刚刚颁布的《民法典》中第五章第一百一十条是这样写的,自然人享有生命权、身体权、健康权、姓名权、肖像权、名誉权、荣誉权、隐私权、婚姻自主权等权利。”
一连这么多个“权”接二连三的砸在柴母和小姑娘跟前,穆淮章没给她们反应的时间,从自己兜里掏出一根打开了开关的录音笔放在桌上。
“您还需要我再给您挑着别的法条背一背吗?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恋爱自由、婚姻自由,哪条法律规定男性和男性在一起是错的了。柴扉和谁在一起,是他的权力也是他的自由,一切侵犯他人人权自由的行为,皆为犯法。”穆淮章对柴母说完这样一段话,转了头对一边坐着的小姑娘说了句:“姑娘,您说我说的对不对?”
他也没想等着那姑娘能说出什么真知灼见来,继续对柴母说道:“时代变了,流氓罪都取消了,您再想您儿子娶个女人当老婆也得看他愿不愿意。现在,显而易见,他不愿意。”
“我不管您和这位年轻的女士都各自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想要达成柴扉貌似正常的婚姻行为,只要他不是出于自愿,那婚姻事实自始无效。所以,姑娘,想好了,为了虚无缥缈的某些口头承诺搭进去一辈子真值吗?”
穆淮章“周到”地把柴母和心怀鬼胎的年轻女人都提点了一遍之后,霎时间又变了脸色。他一改刚才咄咄逼人的态势,微笑着给两人杯里添了热茶,“阿姨不爱喝这正山小种,姑娘走得时候给你包一点吧,算是替柴扉谢谢您陪他母亲过来。”
“阿姨,人生已经有那么多的艰难了,您肯定舍不得自家儿子更苦一些。看您面善心软的,是柴扉刚才着急口无遮拦惹着您了,您是长辈,别跟他计较。等他气消了,我指定好好说说他。”穆淮章把那录音笔装回兜里,仿佛刚才大摆法律条文的人并不是他,而三个人也只是絮了絮旧事,聊了些闲篇。
谁都看得出来穆淮章是在送客,柴母仍强撑着一口气,想说这是自家儿子的地盘。可想来估计也是没什么底气,毕竟柴扉早早就脱离了她的掌控,未曾多依赖过她。姑娘到底脸嫩,早就被穆淮章一席话说红了脸,站起身来也没和柴母招呼便快步走了出去。
柴母自穆淮章下楼到现在只摸着机会说了一句话,便被他这软钉子碰了回去,实在待不下去,也气呼呼地走了。
穆淮章跟在她身后,礼貌地送她出了门,回来便落了锁。他的小王子淋了风雨,仍在楼梯上站着,等着他回去。
作者有话说:
穆律还行吧?夸不夸?评论区见,海星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