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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出面(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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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倦已经钻进去了,他伸手就把牢锁的钥匙扯下来,利落干脆地丢进里头的稻草堆里,紧接着将池隐按进草堆里,直接一脚踹在人身上。

“我天。反了这是。”狱警显然没想到,掏出对讲机,焦急地喊人去取备用钥匙。

“好啊齐倦。”池隐也开始还击了。

墙壁上的烛火摇曳着,发出着哔剥声响。结实的铁牢里,没有人能拦着,两人互揍着愈渐凶狠。

郁月生抓着铁门,晃得轰隆作响。他伸手去够着草堆上的钥匙。虽然就在视线范围内,可是就差一点点,他怎么也够不到。

最后就只能抓起掉落在地的心率检测仪,牢牢攥在手心里时,塑料的触感涩而冰凉。

郁月生喊:“齐倦,你给我出来。”

齐倦就跟没听到似的,一点也没有留情。胳膊被池隐咬得鲜血淋漓,齐倦就抓着稻草往他嘴里塞,染着血色的稻草把池隐的嘴巴都堵了起来。

对面的牢里都在看热闹,吹着口哨起哄起来,跟在围观擂台赛似的。

呲呲声响过后,对讲机响了,声音埋在起哄声里都不怎么听得清——

对面说:“钥匙在小王那。他去吃晚饭去了,我正在让他赶回来。”

狱警一脚踹在墙上,吼道:“让他搞快点。我这边打起来了。”

池隐见打不过齐倦,就拿膝盖顶他柔软的胃,齐倦痛苦地直接趴下来了,手也将身下的稻草攥紧。

可是他也没多作停留,缓了几秒又挥着拳头往池隐脸上砸去。池隐也擡脚狠狠踹他。

两人跟疯狗一样滚作一团,因为对方的激怒,下手也愈来愈狠。地上落下一滴滴血花,炉里的火苗也愈渐高涨起来。

痛苦压抑的喘息声从铁牢里溢了出来,像是百足虫似的直往人耳膜里面钻爬。

郁月生看到齐倦腹部的衣服,被池隐一脚下去,可怖地凹陷了一大块。

他简直要疯了。脑子里都是齐倦刚做完手术陷入昏迷里,自己悄悄给他上药,拆开纱布时,看到齐倦的刀口处血肉模糊的场景。

他抓着铁门拼命摇晃,心痛道:“齐倦你先别打了,把钥匙扔出来。”

未果。

他又喊:“池隐!他的胃才做过手术!停下来!”

声音淹没在背后起哄的吵闹声里,微乎其微。就像是纽扣掉进了深海的漩涡,被迅速吞噬。

郁月生无力地抓着铁牢的栏杆,缓缓蹲下身来。

囚牢里,潮湿的霉味混着血腥气。齐倦抹了一口唇边的血:“原来你当时做的恐怖玩偶是吓池安安的,我就说后面怎么没见着了呢。”

池隐实在是打不过他了,每次都往齐倦的痛处踢踹,想把齐倦翻下来压在底下狠揍。

可齐倦还是将他箍得死死的,不给他逃走。

池隐吐着稻草,求饶道:“哥,我错了。哥。齐倦,倦倦,你以前不是还说喜欢我……”

齐倦说:“我不喜欢你。”

“你骗人。”池隐胸口起伏着,眼睛里带着难过,“你还因为我去买醉,左子明都告诉我了。就开学前的那次。老报馆酒吧。我当时还让我朋友挽留你别走,小黄毛,你也认识他的。我是准备过去找你的。齐倦,我是准备过去找你的……”

脑中像是电波跳跃而过,屏闪了一下。

那日灯红酒绿之中,好像确实有个小黄毛跟自己说,我朋友待会来,介绍你们认识下。

“嘶——”齐倦捂了捂胃,他怀疑刀口可能青肿了,轻轻碰到都疼得钻心,他虚弱道,“别说这些。要分手的也是你。”

“我都解释过了啊。”池隐说,“当时是我妈妈不同意我俩在一起,我就只能当着她的面给你发消息。”

“那后来呢?”齐倦想说后来见着池隐还谈了女朋友。

但那已经是上一世的事情了,如果不是那些记忆,也不知自己会和池隐爱恨纠缠多久。

他不知道重来一次,如果任其发展,池隐会不会像上次那般另寻新欢。但是至少,自己找到了更加合适的人。

“……”池隐估计以为他说自己拍得那些视频,还是委屈着沉默了。

齐倦将手撑在稻草上,说:“我本来想,对你要再狠点。后来想想还是算了。你也没对他们做什么特别过分的事情。”

齐倦说:“给你一点教训。是还给我妈妈、郁月生、池安安的。”

他轻轻道:“池隐。这辈子我们都不会再见了。”

他用膝盖发力,是骨头清脆响起的声音,可能是对方的肋骨折了。

池隐疼得抱成团哇哇叫,总算改口:“滚,你特么做梦。最多半年。老子出去就把你打死。”

半年……

太久了……

有人生命蓬勃,尚余诸多半年、一年、两年、三年、十年,囚牢之中,也存希望;

有的人却是等不到的……

“好呀。”齐倦思索后,脸色苍白地轻笑着说,“那到时候我还是藏起来比较好。”

“啪嗒。”门锁终于开了。

算是郁月生想了个法子,找着狱警抓了个偷过东西的小孩去开锁,给小孩找着钢丝扭了半天,门锁总算是撬开。

郁月生冲进去就将齐倦抱起来。

池隐滚在草堆上不敢乱动,额间冷汗涔涔的,迷迷糊糊见有人进来,嘴上还在说:“郁老师。齐倦刚跟我说,他就是跟你玩玩,打发时间的。”

“……”

“你说他跟我谈了这么久,都能说分就分,弃之如敝履。”池隐呛咳几声,“他这样的人,又会喜欢什么人呢?别看他今天说着喜欢你,明天就会换个人在你面前恩恩爱爱。”

齐倦擡起眼睛,看了看郁月生。

“关我什么事。”郁月生打断池隐,从两败俱伤的小孩里面,捡了一个要领回家,“我会相信他的。”

“老师。”被郁月生扶抱着,齐倦急切地偏过头亲了他的脸颊。

郁月生也没躲开,只是在把齐倦扶出来的时候说,压低声音跟他说:“回去再跟你算账。”

“好呀。”齐倦用遍体鳞伤过后的气音说,“在哪算?病床上还是淋浴间?”

说完他又轻笑起来,咳到发抖。

郁月生:“没跟你开玩笑。”

“咳咳咳。等下再说。”齐倦胳膊还撑在郁月生的肩膀上,没了牢里的暖光映衬,脸色虚弱苍白。

他撑了太久,这会已经忍不住呛咳着将胃里的东西都掏了出来,黏糊糊的水状物,也不知是白天喝的药还是胃酸,哇哇就送出来一摊。

吐完虚脱得厉害,整个人跌在地上站也站不起来了,完全没了刚才打架的气势。

只是伸出一只手去攥着郁月生的,手也可怜巴巴、没什么力气地搭着。

“陪我会嘛,老师……”他干脆仰躺在地上,漆黑的头发散开来,手臂垂搭在腹部,长腿都曲着。

眼睫也濡湿,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人。

“我挺生气的,齐倦。”郁月生说完还是蹲了下来,“为什么擅自做主?他骂就由着他骂,他都被关起来了,你还跟他打架。”

齐倦舔了舔牙齿:“那我也不会放过他。”

郁月生说:“你自己呢?”

可是齐倦捂着胃,侧过身缩成了一团,用低哑的声音说着:“如果是你呢老师?他把你弟弟吓得五岁就留下永远的心病,骂你喜欢的人,辱他,拿他开低级趣味的玩笑,还狠狠踢了他一脚,你会怎么做?”

听到齐倦每一句都是在列举着身边的人,却不会提他自己受到过的伤害。

在被池隐蛊弄的那段时间里,明明他精神力比现在要好很多,为什么就不会反抗呢?

就好像他从来没在意过他自己。

郁月生有过短暂一瞬的心痛。

郁月生说:“我会找证据。不和他纠缠。”

因为疼痛,齐倦痛苦地挺了挺腰,咬咬牙说:“可是我不一样。如果不是有法律,就算只给我一根筷子,我也会用它活生生捅死池隐、程愿愿他们。”他大概是在说程愿愿逼得老师挨骂、离职那件事。

“别这样齐倦。”郁月生说,“我知道你是在维护我们,别用这样极端的方式。我会很害怕。”

“知道了……”齐倦蜷在地上,衣领微敞着,胸腹随着薄弱的呼吸微微起伏,一紧一放。

郁月生垂着眼睫看他:“……”

好像还是忘不掉齐倦在进来之前,那副歪歪头、笑嘻嘻的少年模样,可又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一路跌到现在这般狼狈残喘。想要攥紧拳头都用不上力气。

郁月生说:“最后一次了齐倦。不能我也想好好护着你,你却把自己送出去,再伤痕累累回来。这个时候,我是骂你好?还是抱你好?”

他想指责齐倦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是将齐倦的外套给他披上,准备将人扶起来。

狱警拦住了他们的去处:“在这里闹事还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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