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历史军事 > 学校小有名气的捣蛋鬼回来了 > 第48章 来电

第48章 来电(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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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齐倦睡得挺不踏实,中途迷迷糊糊醒了几回,身上也开始疼起来。

黑暗中,他蜷紧了身子。小腿收起来的时候,连着被子向腰间拱起了一些。他将指骨压进左肋下方疼痛的地方,额间冷汗也虚虚冒出来。

还真是要命,在医院的时候,胃就不怎么难受,结果一离开医院就灼烧起来,真不是该要他三更半夜再搬个小凳子去医院门口坐着才行吧。

“胃痛?”

“嗯。”齐倦微微张开眼。

房间的空调温度已经打得很高了,郁月生感觉热热燥燥的,齐倦那边却还是很冷冰,甚至感觉他有些打着寒颤,连棉被都在发抖。

郁月生窸窣翻了身,找着位置帮他缓缓揉起来。他贴着齐倦的后背,手上的动作不轻不重的,至少帮齐倦揉了半个小时。

手下的触感已不似之前那般寒冰,可能还是很不好受,齐倦将脊背弯得更多了。

“老师,我其实有瞒着你一件事。”齐倦将手拢在被子外,隔着绵软的被子,缓缓摩挲着郁月生的手指轮廓,有种难以理解的感情。

“什么?”

“其实之前牛奶粥那次……”齐倦抿抿唇,“我当时闻到奶味了。”

郁月生手上松了些力,微顿后又继续揉着:“故意喝的?”

额间冷汗涔涔,齐倦低咳了两声轻笑道:“我想着赌一赌,看看老师会不会关心我、在意我。在那之前我就很喜欢你,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就想去反复试探。”

他话里带着些气音,反而将郁月生的手指攥得更紧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其实也有挺久了吧。记忆里真正的第一次相遇,已经算是上一世的事情。

那会齐倦和班里一同学打起来了,桌椅课本倒了一片,旁边也围了不少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群众。

他从狼藉中擡起头时,擡眼瞧见一个清秀的人站在自己面前,逆着阳光,手插在衣兜里盯着自己,嘴唇抿成一条平直的线。

那时候齐倦在想这是哪个外班的学长吧,甚至没注意到身边看热闹的同学纷纷作鸟兽散。

第一眼是肤浅,觉得这人长得挺好看,眼睛颜色浅浅的像是玻璃珠子。

齐倦盯着他看了三秒,舌尖舔了舔臼齿上的小凹槽,表情微笑欠揍:“同学这是打哪来?找谁去?来让哥哥领着你。”

郁月生面色不变:“出去。”

啧,还挺冷酷的。

“不去。”那时齐倦从坐着的桌子上跳下来,不光踹了一脚挨了揍还碍事的同学屁股,还目不转睛盯着郁月生说:“出去干嘛,我不害臊,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在这聊。”

手指顺势点在了桌子上,敲了敲。

还是紧跟着,韩潇在旁边捂着嘴提醒,他才知道了郁月生是自己新班主任的身份。

齐倦微微睁圆了眼睛,有吃惊,也有心脏砰砰跳的感觉。就那种,不知道还好,一听反倒觉得更刺激了。

罚是罚了,检讨写了,家长叫了,但也铁了心要干票大的。再后来,郁月生一上课齐倦就捣乱,在课上吃薯片、喝可乐、看电影、同韩潇传纸条、打骂,各种引起老师的注意,都是他欲擒故纵的小心思。

郁月生也从最初的只会惩罚这只小捣蛋鬼,到对他印象深刻,再到后来搬作业、校仪仗队举旗帜什么的,下意识就让齐倦去,每天至少能点三回名字。

雪夜。酒店。

虽然蜷在被窝里浑身难受,但是现在有郁月生在耐心地给自己慢慢揉着胃疏解着疼痛,是熟悉的体温在拥着自己。

——人都领回来了。

“然后,我赢了。”齐倦轻轻道,脸上兀自带着笑意。

虽然说话时也像是在用嘴巴呼吸,他自己可能没在意,但是给人一种可怜巴巴的感觉。

“现在知道了?你难受我也会难受的。”郁月生将额头抵在他的后背,觉得心里有点疼,“以后别这样,真的。你看你现在把自己弄成什么样子了。”

齐倦捂着被子,不敢看郁月生,只是问:“如果明天检查结果很糟糕,你会怪我吗?”

“会。”郁月生说。

齐倦将头垂下来,阖上眼睛。

他也不知道自己会面临什么,很是不安。

天亮得很晚,一切都是雾蒙蒙的。雪也没有真的下起来,空气间潮潮湿湿的,很冷。

车把手上都附着一层薄薄的霜露。

郁月生刚将手搭上去,手机催魂似的响起来。

他看了一眼手机屏幕,闪着“妈妈”两个字。

想来,他既有让宋繁星传达过自己的意思,也约好了会在宋搬家那天大家见个面,什么事到时候再说。至于妈妈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点打过来?

郁月生划了接听,将手机放在耳边,但他没那个勇气先开口。

女人久违地喊他:“月生。”

他敷衍地“嗯”了一声。

郁月生擡眸看了看齐倦,人已经乖巧钻进了车子里。隔着窗玻璃,能看见他干净的颜,就是肤色过于冷白了些,衣袖也虚虚搭在腹部。

从早上起来那会,齐倦就很不舒服,外套没披好,就冲进卫生间里去了。

水声过后,送出来的人更是脸色白得跟纸一样。偏偏要做胃镜,药不能吃,热水都不能喝,只能干疼着。

愁死人了。

不论女人说点什么,就算拿着刀子架在自己脖子上,这个时候可不能离开他。

郁月生神色冰冷,平静道:“有什么事再说吧。”他准备挂电话了。

女人的哭声溜着逢儿传来:“别挂。你快来中心医院。繁星她出车祸了,快不行了,你快来……”

郁月生:“……”

他感觉脑子里一片空白。

许是因为郁月生的沉默,女人觉得他在无视自己,哭声里带着激动和气恼:“郁月生,你不要太过分。”

电话筒里传来医院机械喊号的声音,还有人在问谁是宋繁星家属。

女人咬牙切齿道:“人命关天的事情,你赶紧过来。”

“妈在这等你。”

可到了最后一个字音时,轻哑得像是声无力的叹息。几乎能想像出来,那位总是骄傲、趾高气扬的女人,此刻瘫坐在医院长椅上,疲惫靠上白墙的无望场景来。

郁月生抿抿唇,捏着手机的手指也用力收紧。

“知道了。”

明明风消雪停,又好像整个冬日的霜雪都落在了肩头。他沉默地打开车门,弯身进去,双手握着方向盘把头埋下来,甚至连车钥匙都没有插。

齐倦将胳膊环过去,小脑袋轻轻搭在他的颈侧肩头:“老师。出什么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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