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5集：蜀郡的合作（1/2）

楚蜀合契

暮春的楚地已褪去微凉，澧水畔的田埂上满是新绿，秦斩刚巡完稻苗长势，就见城门口扬起一阵烟尘。哨探快步来报，说是蜀郡商队到了，驮马背上的货囊堆得比人还高，为首的汉子腰间别着柄青铜短刀，正是上月随蜀郡使者来过的商队首领巴武。

秦斩迎上去时，巴武正指挥着伙计卸货物，见了他便拱手笑道：“秦大人，我蜀地的春茶刚焙好，蜀锦也挑了最好的花样，特意赶着雨季前送来，就盼着能早些换上楚地的稻种和织锦技法。”他说着掀开的货囊，蜀锦的流光立刻漫出来——绯红底上绣着缠枝莲，金线勾的花瓣在日光下晃得人眼晕，旁边的竹篓里，茶叶条索紧结，还裹着新鲜的箬叶香。

“稻种早已备好，”秦斩侧身引他往粮仓走，“这是去年秋收时选的晚稻种，耐涝还耐贫瘠，你们蜀地多山，就算是坡地也能种。”粮仓里的陶瓮整齐码着，秦斩打开一只，饱满的稻种滚出来，颗颗泛着莹润的米白色。巴武抓了一把在掌心搓了搓，又凑近闻了闻，眉头舒展开来：“好种！我们蜀地的稻子总被山洪淹，去年收成都不够吃，要是这稻种能活，百姓就不用再饿肚子了。”他当即让人取了十瓮稻种，小心地用麻布裹好，又跟秦斩敲定了后续的农技指导——楚地会派两名农匠随商队去蜀地，教农户泡种、育秧的法子。

这边交接稻种时，织坊里早已热闹起来。李婶踩着织机踏板，手里的梭子刚穿过经线，就被蜀郡织工阿珠拽住了手腕。“李婶，你们这楚锦的凤凰纹怎么织得这么活？”阿珠指着织机上半成型的锦缎，凤凰的尾羽用了渐变的绛色，像是正展翅掠过云霞。李婶笑得眼睛眯起来，拉着她坐到另一只织机前：“你看，我们用的是‘双经轴’技法，经线分上下两层，配色时掺些生丝，就能织出这种透亮的色阶。不过你们蜀锦的云纹才叫绝，那团云看着像要飘下来似的。”

阿珠立刻取来蜀地的彩线，指尖翻飞着演示：“这是‘通经断纬’，纬线按纹样配色，断一处换一种色，织出来的云纹才够立体。”两人越聊越投机，李婶索性让人搬来新的经轴，阿珠则把蜀锦的彩线铺了一桌子。“不如咱们合织一块？”李婶突发奇想，“用楚地的凤凰纹当底，蜀地的云纹绕着翅膀转，肯定好看！”阿珠拍手应和，两人一人持梭，一人调线，织机的“咔嗒”声里，凤凰的羽翼渐渐裹上了流云——楚锦的沉稳绛红与蜀锦的明丽宝蓝交织，竟比单独的纹样更显灵动。

织坊的热闹传到医署时，素问正蹲在药圃里翻晒草药。蜀郡医工任瑶捧着个陶碗过来，碗里装着些泛黑的草根：“素医师，蜀地湿气重，百姓总犯关节痛，这是我们当地采的‘九节藤’，熬水喝却没什么用，您能帮着看看吗？”素问接过草根闻了闻，又摸了摸断面，起身从药架上取了些晒干的苍术和茯苓：“这九节藤祛湿力道不够，得配着苍术用，再加点茯苓健脾，熬成药汤喝，连喝七日就能缓解。”她又取来纸笔，画了草药的样子，标注着采摘时节：“楚地的‘水菖蒲’在湿地里多，你们蜀地要是有类似的水域，也能种些，煮水熏蒸关节，比吃药更舒服。”

任瑶听得仔细，把药方和画纸小心收进怀里，又从货囊里掏出一本泛黄的医书：“这是我们蜀地传下来的《本草录》，里面记了些高山草药，您看看有没有能用的。”素问翻开医书，见里面画着一种开紫花的植物，标注着“解蛇毒”，眼睛一亮：“这是‘紫花地丁’！楚地也有，只是没人知道能解蛇毒，往后咱们可以互通草药名录，造福更多百姓。”两人当即约定，每月互寄一次草药标本和医案，把楚蜀两地的医术融到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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