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8（1/2）
番外8
找到程帆，算是给王小酥等人打上了一剂强心针。
但程帆拒绝了王小酥的邀请。
“我这里还有很多人，得先把他们安顿好我才能放心离开。”他手里四百号人，先不说希望山谷装不装得下，就算装得下这么多人，他又凭什么让朋友们为了他带的这些人平白降低生活质量和伙食水平？
除此之外，人心是会变的。
这几年天灾频繁，就算能弄到吃的，也没办法餐餐吃饱，经常有上顿没下顿，程帆这种有点能力的，都显得瘦削。其余绝大多数人，都瘦出一把骨头来。
但看王小酥和董雨晴，只看脸上露出来的皮肤——干净、润泽，颜色健康，富含胶原蛋白。
一看平日里就吃的相当不错，营养较为均衡。
末日好几年过去，很多末日前存着的雨衣雨披等防水工具都变脆，有的一碰就碎裂，有的穿身上没几天就裂开，穿和不穿已经没什么区别。
但二人出门，身上不仅穿着雨披、雨靴，还每人撑着一把看起来应该刚买没多久的雨伞，穿在里面的衣服也没有打补丁，露出来的领口没有磨损。
显然，他们的物资不是一般的丰富。
人都会对比，即使他带过去的人一开始的确抱着感恩的心，但在长期对比之下，心态都会崩裂。
最怕遇到的就是农夫与蛇的故事。
王小酥和董雨晴对视一眼。
刚才程帆就提起过他那老母亲在极寒到来前就没了，只剩下他和小外甥女相依为命。
董雨晴：“那让莹莹住过来吧，我没记错的话，莹莹现在六岁，这么小的年纪，天天泡在潮湿的雨水里，对身体不好。”
别的孩子她管不了，但莹莹日后也算是她外甥女了，怎么着也得帮忙照顾一下。
程帆一愣，有些不好意思，想拒绝，但想到现在他们的处境，半晌，咬咬牙同意下来：“那拜托你了，平日里不用太宠着她，有什么帮得上忙的活交给她就行。”
王小酥在一旁看着，感慨董雨晴对程帆的信任。
程帆脑袋上那棵小绿芽，在王小酥接近时就已经发现。
她也明白过来，脑海中那颗人形的小光点到底是谁了。估摸着跟当初改造了程帆的身体，程帆起死回生后，王小酥得到了一颗能够控制程帆生死的心核。
后来心核放进空间钮里，某天忽然长出密密根须来。
来到希望山谷后没多久，王小酥便将那颗长出根须藤蔓的心核种在了山谷角落的地里。
曾经小小的果核，如今已经长成绿油油的参天大树，是唯一一棵在冰雹中没有受到多少伤害的树！
王小酥一靠近程帆，就察觉到他头顶有什么东西在冲着自己发出善意的讯号。
她盯了许久，才看到头发缝里那差点被压扁的小绿芽。
用异能感知片刻后才发现，就算心核不在自己手里，但那小绿芽竟为她所用！
程帆应该是知道这颗小绿芽的存在，但应该并不知道，这小绿芽的根系是从他的心脏生长，钻过他的脑子，结出密密根须后才冒出的脑壳。
别看绿芽小而脆弱，其实底下的脑子、心脏都是它的养分。
听起来恐怖，但如果没有这小绿芽的存在，程帆早就死了。
小绿芽依靠程帆的心脏和脑子提供养分而活，程帆依靠小绿芽拼命吸收阳光雨露和空气中的那些营养而活。
他们相辅相成。
这么算起来，王小酥甚至不知道程帆到底还算不算真正的人类。
亦或者就像是王大娘那般的，身体彻底异化，思想还属于人类的人类。
如果非要说出和王大娘不一样的点，那就是小绿芽是王小酥的产物，只忠于王小酥。因此，程帆或许自己都没发现，他永远都不会背叛于她。
王小酥强行让自己将注意力从他绿油油的头顶挪开，二人跟着程帆去往南通避难所的驻地。
南通避难所现在的驻地到处都是破破烂烂打满补丁的帐篷，有的连帐篷也没有，坐在两块石头中间，上面搭着树枝和衣服，水已经滴滴答答往下落。
“现在人多，大家都在抢资源，能用来造房子的枯树少，我们也只造了一间木屋让老弱妇孺住进去。”
程帆指指不远处那间木屋。
说是木屋，但比棺材好不了多少。
棺材至少六面不透风呢，这木屋由于材料问题，高度只有一米五，侧面没有门，用垂下来的树枝堪堪挡住落进来的风雨。
里面的人连站都站不直，只能坐在凳子上，神色空茫的看着外面的淅淅沥沥的中雨。
尽管如此，这些人的条件比其他人都要好很多。
如程帆住的帐篷都没有那些木屋的条件好，帐篷打了很多补丁，拉开拉链，里面湿哒哒一片。
一小姑娘坐在石头上，抱着一块小黑板在上面写写画画，听到动静，第一反应是惊恐，等看到是程帆，小脸上顿时扬起笑容：“小舅舅！”
程帆一脚踩进去，就踩到了水里。他低头将外甥女抱进怀里：“这里又浸水了，等会儿小舅舅就把帐篷往上面挪一挪……”
说着想到外甥女马上要进希望山谷了，脸上的愁绪顿时一消：“莹莹，你看谁来了？”
帐篷不大，王小酥没有挤进去。
董雨晴钻进去一个脑袋，高兴的冲吕莹莹打招呼。
当年第一次见面时，吕莹莹才两岁多，会甜滋滋喊她‘姐姐’。再次见面，都已经是个六岁小姑娘了。
“莹莹，还记得姐姐吗？”
吕莹莹有点害怕的往程帆怀里缩了缩，忽然想起什么，又钻出脑袋，眼睛瞪得大大的：“小舅妈！”
没想到她会这么喊，董雨晴和程帆僵在原地，脸色尴尬羞红。
“噗嗤！”
帐篷外传来某个人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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