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9章 第九十九章（2/2）
万娘子的房间在后院最僻静的地方，周围没有什么人，但严千雪还是察觉到了异样，里面有人，不少人。
她悄悄靠近，里面传来不同的男声和熟悉的女声。
“你们有什么发现吗？”万娘子的声音响起。
“有，孟弦去了苏宿胜宅院。”一个男声说道，“是当时的知府黄高飞的师爷。”
“没想到是他！”老鸨惊讶地说道。
在外面偷听的严千雪：幕后凶手找到了？
“还不确定当时的主使人是苏宿胜还是黄高飞。”另一个男人比较谨慎。
“今晚应该还会死几个，不过，他们会是失踪。”前一个男声继续说道。
“那也够了，心里有鬼的人，自然会出现异样。”
屋内的人没有再说话，严千雪觉得现在进去不是时候，正当她后退的时候，脖子上突然出现一根利簪，是芙蓉。
“芙蓉，把她带进来。”万娘子说到。
是生是死就看今日。
“牡丹姑娘，我是你这边的，我可以帮你们一起调查幕后凶手。”严千雪当即表明来意。
“你说我们就信啊，先说清楚，你是什么人？谁派你来的？”芙蓉问道。
严千雪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看着牡丹。求生者在无限世界数百年，副本boss有之前副本的记忆，没有被重置这点，还是能探查出来的。
如果没有幻境这段经历，严千雪也不敢这么过来，怎么着都得找一个看得过去的理由不是？比如，她家和陈富商或者齐先生有恩怨这种。
“这样啊，你能有什么用？”
“我是没什么用，但有个人挺有用的，还很聪明。”严千雪说得十分实诚。
芙蓉：这丫头太蠢，她都不忍下手了。
“你去把人叫来。”万娘子说道，“芙蓉，你陪着她去。”
很快，严千风被叫了过来，叹了口气，开始干活。
其实牡丹他们的资料整理得很不错，至于资料从何而来，清风楼就是一个巨大信息收集地。一人一份，一共二十一份，严千风下意识算了下，现在死了十一个，还有十个。
这十个里面，孟弦是重点，从他那儿引出了苏宿胜，苏宿胜那儿引出的黄高飞是不确定。
“所以，我们接下来要确定幕后黑手到底是苏宿胜还是黄高飞？”
“没错。”长相魁梧的男人回答。
“他们现在在哪儿？”
“黄高飞当时是永安府知府，四年前调任去了承平府。苏宿胜是黄高飞的师爷，不知为何，他没有跟去。”这次是斯文点的男人说的。
严千风在苏宿胜地方画了一圈，“黄高飞当初是升官了吧？”
“是，承平府比永安府更加繁华，知府品级更高。”
“老爷升官了，这个师爷却不跟过去，这个苏师爷年岁几何？”
“三十九。”
“那就更不应该了，四年前他也不过三十五，还算壮年，你们没注意他？”严千风对这个人起了疑心。
万娘子看着那个名字，陷入回忆，“当年，他并未来过清风楼，也从未对我另外相待。”
“你和他从未相见？”
“倒也不是，富商乡绅常有宴饮，我自是要去作陪的，黄知府常带师爷同来。”万娘子说道，手指微颤。
严千风有些犹豫，最后看着牡丹的脸，问道：“姑娘，我问个冒犯的话，你可伺候过黄知府？”
“伺候过。”
如此，严千风将黄知府的名字划去，“我虽不知九年前发生了什么，但左不过是见色起意，再加上牡丹姑娘是在颜色正好时自赎自身，嫁的又是童生。童生这一功名，似有若无，那些觊觎之徒被人一撺掇，自是会冒险行事。”
“这般曲折，恰恰说明了不是黄知府，黄知府得到过，以他在永安府的地位，只要他想，当初就能逼姑娘就范，而不是等姑娘自赎自身后再下手。”
“所以，我错了？”万娘子的声音颤抖着，她回想起无数个黄知府临死时看她的眼神，每当黄知府想对她说什么的时候，总会出现种种巧合，致他死亡。
是啊，就是那些事情让她觉得不对劲，可她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对与否，姑娘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牡丹把严千雪和严千风绑在后院地窖里，自己带着一帮人继续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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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千风的直播间内，打赏弹幕占据了一整个屏幕，连小五都给了他一颗小星星。
【所以，之前都杀错人了？】
【看来是的，没想到是那个老小子啊，装得真像，以前牡丹他们找他对峙时，装得那叫一个惭愧啊，说什么知道此事时，他劝过府尊，还说这九年来饱受折磨，因此辞别了府尊，在永安府安家……】
【脑子是一个好东西啊，值得我们拥有。】
【就是啊……不过，你们确定他分析的是对的？我记得那个老小子说的也有道理，当时牡丹是花魁，黄高飞是官不能跟妓往来，等牡丹自赎自身后他才好行动。】
【这话当时听着正常，现在想想就没道理，黄高飞是知府诶，等同于土皇帝，给喜欢的花魁赎个身、销个籍很难吗？有必要那么搞？】
【更重要的是，那个黄高飞死了那么多次，牡丹的执念还那么深，肯定是杀错人了。】
【次次话没说完就被杀的黄高飞：我冤啊！！】
【不过黄高飞是怎么认出牡丹的？那一身黑披风，我们都没认出这是万娘子，更别说牡丹了。】
【谁知道呢，或许是视角问题？】
……
后续的情况，严千风和严千雪没有半点参与度，只能从牡丹他们的行为猜猜今天死了几个人。
第三天，牡丹把另外4份东西放到了一边。
第四天，剩下6份都挪到另一边了。
这个杀人效率，是严千风见过的最高的。
第五天，老鸨把两人放了，“你们走吧，离开清风楼。”
“你这是要去哪儿？”
“五年前，我就打算把清风楼关了，只是想着，帮牡丹一把，就开到了现在。”老鸨笑着说，“现在，牡丹的事情快完了，清风楼也开不下去了，你们几个，拿着银子，各奔东西吧！”
“记得躲远点，别傻乎乎的凑到衙役面前去，也幸好，你们几个长得普通，平头百姓，普通点好。”
求生者们看着老鸨远去的身影有点懵，还是严千雪先反应过来，拉着波文询问苏宿胜的宅院。
“谁？”
“我知道，钟捕快正查他呢。”陶灵凡说道。
一群人当即来到了苏宅，正巧，钟捕快也带着人赶来了，刚跑到前院，就看到后院火光冲天。
严千雪直接往里冲去，看到站在火海里的牡丹，她穿着素白的衣衫，衣衫上片片猩红，像是盛开的花朵，脸上戴着精致的面罩，风华绝代。
地上躺在一个中年男人，身上全是伤痕，手足具断，只有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牡丹。
严千雪冒火来到牡丹身边，想拉她离开。
“牡丹，我们快离开这儿。”
“九年前，在三郎的保护下，我侥幸存活了下来。在床上躺了两年，几次垂危，硬是熬了下来，想的就是把幕后黑手带下去。现在，我找到了幕后黑手，还杀了他，我该走了。”
“咳咳！”严千雪被烟呛了一下，“就算要死，也要出去死啊，跟他死一块儿，你亏不亏啊！”
听到此话，牡丹身子一僵，立刻回转，“你说的没错，这样恶心的家伙，我可不想跟他死一块儿。”
苏宿胜的眼睛里满是愤恨，这么多次副本，他隐藏得如此好，这次怎么就…就……
两人离开火场的一瞬间，副本扭曲了一下，这时候，外面来了一个中年男人，钟捕快见到他，立马对他作揖。
一步两步，牡丹慢慢向前走，捕快衙役们步步后退。
当她走出苏宅的时候，世界渐渐化为虚影，牡丹看着严千雪，轻轻说了句什么。
老鸨、芙蓉等一众清风楼的姑娘们来到这里，她们眉宇间都是释然，这个世界，困了她们太久了。
弹幕密密麻麻不知道在说什么，小五的鼻子一抽一抽的。
陈辞的情绪有些低落，突然，他收到提醒，9幢1101室的房子空出来了。
“这样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