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黄仙结义(2)(1/2)
52-黄仙结义(2)
草草吃过午饭,刘钰稍微有了些精神头,就让雷春龙送她回家。
很快到了小区楼下,她拒绝雷春龙送她上楼,独自挪动发沉发飘的脚步一点点爬上 3 楼。
刚把钥匙插锁眼里,大姑就火急火燎开了门。
大姑满面的急切和忧郁撞入刘钰视线,确定是她,先松了口气,忙将她拉进门,自己却站门口抻长脖子上上下下打量楼道半天。
瞥见刘钰张嘴,立刻将门合上还扣了两道锁,就那么拽着她走进她的卧室。
刘钰直奔床头委身坐下,眼睁睁看着大姑戒备异常地合起卧室门,又小跑着到窗前探头钻进紧闭的窗帘,这才回到她身边,一坐下就红了眼窝。
她这副神经兮兮的样子,刘钰已经看明白了。
想来是昨夜大姑留守在娘家,周燕玲的人要么凶神恶煞找上门,要么去了手机店和大姑家吆五喝六,最有可能就是两者兼具。
周燕玲能干得出来,刘钰甚至能想象到她的狗腿子们是如何威胁她的家人的。平头老百姓再会骂街,遇上真正的歹徒也犯怵。
大姑眼泪汪汪地说:“昨儿可吓死我了!那帮人咣咣凿门,我正上厕所呢,可大声喊半天‘等会儿等会儿’,就像没听见一样!敲不开就撬锁呀,给我吓得赶紧提裤子出去看看咋回事……”
前脚走出厕所,后脚四五个膀大腰圆满脸横肉的男的就进了屋,不管她怎么质问,不听也不理,推搡开她满屋子晃荡找刘钰。
见她报警,有个男的直接抢走电话摔得四分五裂。论年纪都得叫她一声姨,刘文英不仅没听到应有的尊称,反而指着她鼻子叫她“死老娘们儿”,恶狠狠叫她闭嘴别再搞小动作,否则天天在她必经之路堵她,去她店里待着让她做不成一单生意。
刘文英被吓得六神无主,但对方频频问及刘钰的去向,她再慌张也寻思过味儿了。
强行镇定下来,刘文英赌天立誓表示:刘钰经常出门好几天不回家,再者唯一能跟人联系的手机已经被砸了,她有心帮着他们找人也无处使力。
刘文英故作撒泼之态,往地上一坐,捶胸顿足大声哭嚎,没一会儿就引来对门和楼上楼下的邻居。
围观群众越来越多,好几个都拿着手机录视频打电话的,还有几个老太太替刘文英打抱不平的。
歹徒见事不好,互相短暂交流一番,忙不叠撤离了,临走前,不忘再威胁一通——
“他们说整晚就在外边监视咱家,还说我别想跟他们耍心眼子,你大姑父那头他们的兄弟早过去控制住了……”
刘文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却还是仔仔细细打量一遍刘钰。
确认她身上没伤,稍感放心,才愁巴巴地追问:“哎呀,你这是得罪谁了呀?算了,我也不问了,人没事就好……你别担心,你大姑父昨晚被警察解救出来了,紧忙跟我汇合。他没受伤,我们都没事。”
慢慢回忆惊魂的一幕幕,刘文英边哭边跟刘钰唠叨。
忽然想到了什么,“咦”了一声,问:“玉闺儿啊,你昨天联系过咱们这公安局局长吗?你大姑父跟我似的都没捞着机会报警啊!那个点儿周围店铺早都关门了,他在那清点库存的时候那帮虎小子过去的。没出半个小时,他说上次送你回店里的警察——啊,就是那个方局长,跟王建伟家攀亲戚的那男的,说是接到谁打的电话出警的。你大姑父也没问明白,唉,都吓傻了,过后才跟我说,可能是你给人家通风报信了。得亏有他,不然呐,你大姑父还被人堵店门子里叫天天不应呢。”
她一向说说正事就开始跑偏,然后不知所云好半天才回归主题。
以往刘钰总会及时叫停,但提及方局长,她也颇感讶异。
昨天事态那么紧急,刘钰都不顾上跟雷春龙互通消息,更别说联系别人了。
说起来,大姑能平安无事,一方面是她自己机敏,另一方面堂口再乱,到底刘钰家算是老巢。
狐仙们不会眼睁睁看着老窝闹乱子。
不管出于啥目的,只要对方敢跟刘文英动手,他们一定会叫那起子王八蛋好看。
至于方局长去解救大姑父,刘钰一时真就想不通了。
不过转念一想,说不定是萨区的老雷见多识广,预料到可能发生的情况,便及时通知了安县警方。
虽然雷春龙说过老雷和方局长不算合得来,也不是同一阵营的人,但共同经办过孙威案,目前又在研究对付周燕玲,多少还是有些交情在的,于情于理,方局长必然上心些。
再说了,他们也算亲戚。
自家亲戚落难哪有置之不理的道理,将来碰见,他堂堂一大局长,能抹得开面子吗?
刘钰自顾想着等把堂口问题处理好,再专门约方局长吃个饭,好好感谢一下人家,再仔细问问昨天具体发生了什么。
但眼下,她更关心家人的安危,便搂住大姑,心疼地擦去她脸上的泪,柔声追问:“出这么大事,你咋不让大姑父打我电话呢?”
“打啥呀……眼瞅是来找你麻烦的,万一真搁外边盯着咱家,把你找回来那不正好羊入虎口了么?傻姑娘,你大姑平时是看不惯你那小脾气,可你是我亲侄女呀,我哪能把你卖了!”
大姑吸吸鼻子,反过来抱住她,把她的头往自己软乎乎的胸口按,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拍打她的背。
这个动作刘钰再熟悉不过。
小时候每次轮到大姑哄她睡觉,她做噩梦哭着惊醒,她都会这样搂她拍她,慢声拉语哄她继续睡。
温暖的回忆狠狠撞向残酷的现实,撞出满心淤积的酸。
刘钰再是忍不住,默默流起泪,却又不敢让大姑看到,生怕再让这位担惊受怕的慈母紧张,便撒娇似的埋头往她怀里钻,死死咬牙憋哭,直憋的心颤鼻塞的。
同时憋回去的还有满腔怒火,她暗暗发誓——
“周燕玲,你诸加在我身上的,用不了多久我要你十倍百倍的偿还!”
“你儿子只是个开始,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倒大霉的日子就快来了,而我,注定是那个送你下地狱的人。”
“辩解的话,去冲阎王爷说吧……”
若人间的保护伞对平民百姓的苦难不屑一顾,那就请阴司的神,好好讲讲公道为何物。
她这一回来,接连 3 天,大姑和大姑父都住在娘家,她走哪跟哪,成天成宿如临大敌,连个踏实觉都没睡过。
事实上,刘钰的活动范围只有家里。
大姑三令五申不让她出门,倒垃圾取快递都不让她去,接到任何香客的电话,也都由两口子代劳回绝,逢人便说刘仙姑现在身体不适不方便见客。
这也是事实。过阴的后遗症足足让刘钰趴窝好几天,下床都腿脚无力,全靠大姑搀扶着吃饭、上厕所、洗脸洗澡。
她身子虚的要命,大姑任劳任怨给她搓背擦身,瞅她那难受样直犯愁。
可每每提出让她请老仙家附身帮她治一治,刘钰总是摇头拒绝——好好的突然沉默不语,再不总把“指望不上”挂嘴边。
大姑心急火烧止不住地追问她为啥这么犟,刘钰始终缄默。
偶尔被她问的不耐烦了,便含含糊糊回道:“教主惹祸,堂子散了,我这模样跟他有很大的关系,所以咱指望不上人家,以后也不用指望了。”
越这么说,大姑越闹心,趁刘钰昏昏沉沉睡着,偷摸联系远在京城的二妹妹,问她咋整才能让宝贝侄女恢复健康。
哪知二妹妹一点不急,并大跌眼镜说出了跟刘钰一般丧气的话,还让大姐少跟着添乱,对她而言,知道越少越不容易招无妄之灾。
大姑越听越觉得不对,便又避开二妹妹给老娘打电话,掐头去尾遮掩刘钰的病态和他们的遭遇,只说堂口好像出了点问题,让见惯邪乎事的老娘帮着出出主意。
更没想到的是,就连老娘也力挺老孙女,和二女儿一样呵斥大女儿别瞎打听,一切等她回家再细说,到时候就啥都明白了。
大姑这个急啊,一个两个都跟她打哑谜,弄得好像她不是这家人似的。
越急越气,越气越急,那骨子里自带的矫情忽然就发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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