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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爱恨永殇(2)

昨晚给奶奶打电话,谎称这两天要留在石油城,帮朋友亡故的爷爷迁坟回不了家,奶奶当时都没怎么问,只是嘱咐她注意安全便挂了电话,完全不像平时啰里啰嗦的样子。

刘钰起初还有些纳闷,看了眼时间,只当打扰老太太睡觉而懒得废话,就没多想,继续和张勋可、雷春龙聊老孟家与付安生的恩怨。

睡着后,她做了个离奇的梦。

梦里未见最熟悉不过的狐仙,也未见奇形怪状的鬼魅,好像置身于一座高台,穿了身不曾见过的民族服饰,跪在冰冷的岩石地面。

正前方有几座高耸入云的大山,远远的,还能看到山坳里走动着许许多多持剑配盾的古代士兵。有个裸露着上半身的高大汉子从她身后擦肩走过。

山间雾气重,她连他长什么样都看不清,只记得他古铜色的后背满是漆黑的刺青,复杂的图腾一直延展到两臂和腕子。

他握着一只火把将高台四角的篝火架子点燃,背对着她说了什么,刘钰便迅速站起张开双臂。

手腕各自挂着一串叮当作响的东西,清脆而杂乱的声音才刚响起,高台下就传来炸裂般的鼓声。

山风呼啸,战鼓齐鸣。

她随着鼓点的节奏迈开步子,在那方不大不小的高台上手舞足蹈,口中颂唱着完全听不懂的咒语。

唱到口干舌燥,她合起手掌高高举过头顶。

那个点火的壮汉早在她跳舞时便消失不见,这会儿竟又突然出现在身侧,递给她一根白荧荧的拂尘。

刘钰偏过头想看看他的长相,目光才扫过半面长髯,猛一哆嗦,醒了。

睡下是半夜 1 点,醒来已早上 7 点多了。

瞥见雷春龙还在睡着,刘钰蹑手蹑脚穿好鞋走出病房,直奔医院食堂。

在食堂的卫生间简单洗漱完,张勋可也过来了,端着两个餐盘站在附近等她。一见她出来就叽叽喳喳显摆他姑父已经安排妥当,昊昊正在爸妈陪同下做抽血检查,等吃完早饭他就带她去和他们汇合。

有他这么个内部员工家属提供便利,刘钰觉得窗外阴沉的天色都顺眼很多。

天气预报说今天会下一场特大暴雨,时间大约在 1 小时之后。

所以拐过院内超市,她还专门买了两把伞,一把给了昊昊妈,一把握在自己手里,耐心坐在抽血站的铁板登上,等着护士的召唤。

快要轮到她的时候,张勋可的姑父遵守待客之礼,专程来跟她打招呼。寒暄两句,第三句从他口中道出,却注定了刘钰此生第二个痛不欲生的日子——

奶奶病了。

体检报告显示肺部和脾脏有阴影。

出报告当天,是二姑过来取的。医生建议最好赶紧带老太太做专项筛查。从奶奶体检到如今已过去两个多月,至今没复查,而刘钰从头到尾完全不知情。

刘钰坐在出租车里,无比希望可以精通御风飞行的法术,能闪现回到自家小区。但这世上再厉害的修道者也无法拥有来去自如的神力。

人就是人,五谷杂粮堆积而成的凡夫俗子。纵使洞悉天地,仍会老、会病、会死。

父亲去世那年,她实在太小了,20 多年过去,对他的记忆基本是零。爷爷从病到死,却历历在目,没有一刻忘记过他在眼前咽气的样子。

那张见方的白布慢悠悠盖住他灰黑色的脸,刘钰大脑瞬间空白,打了个哭嗝就要飞过去。大姑一把搂住她,将她的小脑瓜使劲按向自己心窝,不想让她看到爷爷被擡出去的画面。

等大姑松开她,爷爷的病床彻底空了。刘钰趴在他盖过的被子上不停哭喊,大姑赶紧把她从床上抱下来,死死箍着她不让她乱动,边哭边叮嘱她乖一点,离爷爷用过的东西远一些。

只因爷爷交代过:刚去世的人一口殃气就覆盖在留有余温的物件上,最好不要碰。尤其是她这种天生邪骨的小孩,沾染殃气会生病的,会压运气的,是不吉利的……

即便爷爷思虑周全,出发点都是为她好,刘钰到现在都理解不了——

爷爷怎么会不吉利!

抛开生死,他是她的爷爷,身上流淌着他的血。将来如果有小孩,那么她的孩子依然是他的血脉。

某种意义上,死去的人根本不曾离开,他将活在子孙后代的岁月里,生生不息欣欣向荣,怎么会……不吉利呢?

没有人能解答她的疑惑。能将所有纠结和悲痛抚平的人,在她 10 岁那年,消失在她的生命线里。她摊开手心,每条杂乱无章的纹路似乎都在嘲笑她:

真是不自量力,小小凡人怎么敢质疑天意?

有条深刻竖纹自中指末端生出,直楞楞穿过她的生命线。

爷爷曾指着他手掌心同样的位置、同样的线条对她说:“看,老孙女,这条线代表了咱天生和仙家缘分不浅,爷是老狐仙亲传的弟子,将来呀,你也是。”

爷爷握住她的小手将彼此的掌心扣上,吧嗒着嘴里的烟,含含糊糊说了句颇有禅机的话——

一朝为媒,生死是仙,因果轮转,祸福由天。

而今,她独自握紧拳头,把激荡的酸涩咽下,仰头将眼泪逼退,打开车门踏出一步,又将缠在头上的纱布都扯掉,顶着瓢泼大雨向家门口迈进。

出租司机摇下车窗,冲雨幕中的背影大吼:“哎,美女,你的伞——”

刘钰驻足回头,用自己都听不清的声音回道:“不要了。”

一把 10 块钱的塑料伞,如何遮得住狂风骤雨。想想自己非要花这冤枉钱,就甚觉可笑。

雨势大的吓人,1 米之外什么都看不清。

她想提速跑,腿脚却灌铅似的提不起力气。

接连不断的雨砸在鼻头,又疼又闷,只能张嘴喘气。

呼吸间,始终有冷冽彻骨的雨汤灌满口腔,她没完没了地往出吐水,眼睛根本睁不开,仅凭本能在慢慢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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