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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逃(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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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逃(二)

周围是无尽黑暗,无论如何驱赶,恶意低语总是徘徊在耳边。

“别再试图与我作对,这对你没有好处。”

“难道你想要步你父亲的后尘?”

心理医生曾说这是创伤后遗症,也可能是他的被害妄想,找不到来源,也无法证明这是事实还是幻想。

兰斯菲德摒弃杂念,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他坐在角落里,身上披着一件单薄毛毯,地下室阴暗潮湿,能听见水滴的声音,度日如年。

“哗啦啦——”

门锁晃了晃,似乎有人在强制拆除。

兰斯菲德睁开眼,循声望去,一道熟悉的身影冲了进来。

秦墨紧紧抱住了兰斯菲德,几秒后才松开手,上下打量他,语气焦急:“有没有受伤?”

兰斯菲德垂下头,轻轻摇头。

这间地下室环境恶劣,走廊外的壁灯是这里唯一的光源,秦墨目光扫到桌上几片干硬的黑面包......这些日子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挨过来的。

秦墨心痛难忍,酸涩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他忍不住抚摸兰斯菲德消瘦的脸颊,动作很轻缓,如若珍宝般怜惜。

秦墨伸出的手掌很温暖,兰斯菲德闭上眼睫,没有避开。

短暂温存后,秦墨扶他起来,牵着他的手引路:“我们先离开这里。”

兰斯菲德站起后,连日以来的失眠和饥饿使他头晕目眩,闷声道:“慢一点。”

秦墨动作微微一顿,停下步伐。

天旋地转间,兰斯菲德被他牢牢抱在怀中,只能听见他胸腔里传来的有力心跳,鼻尖上是那股令他安心的木质香气,温暖好闻。

轻轻呼出一口气,兰斯菲德疲惫地闭上眼睛,那根绷紧的神经终于疏松,视线里影像越发模糊,沉沉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被疯狂密集的枪声吵醒,兰斯菲德睁大瞳孔,映入眼帘是暗蓝夜空,甚至还有一弯明月静静俯瞰着他。

身下是冰冷海水翻涌的漂浮感,兰斯菲德猛然坐起,秦墨正背对着他,借着皎洁月光,能看见他衣衫尽湿,薄衬衫紧紧贴在他的背肌,手臂正沉稳操作着汽艇。

耳边是马达歇斯底里的轰鸣声,汽油味和咸湿海腥气让他意识到了身处何地。

兰斯菲德回头,星岛已经离他们越来越远。

这样高速行驶很容易让人恶心,兰斯菲德皱紧眉头,还是忍不住趴在汽艇边干呕,他胃里空空荡荡,什么也吐不出来。

秦墨转过头来,发现兰斯菲德已经醒了,语气沉稳的说:“后面有人追击,汽油不够了,我们得游上岸。”

这个糟糕的消息还未宣布完,秦墨突然大喊:“趴下!”

兰斯菲德被他扑倒在船上,一连串“簌簌”子弹险险擦过秦墨脸颊,留下一道血痕。

兰斯菲德眼睁睁看着他为自己面前受了伤,血液瞬间逆流,他强压下怒气,回头看见汽艇后的数艘小艇已然在夜幕中露出轮廓。

兰斯菲德蔚蓝色的眼眸变得一片冰冷,道:“有枪吗?”

秦墨摇头:“没有。”

他让兰斯菲德操纵汽艇往最近的岸边靠,自己从贴身衣袋里打开防水塑封袋,拿起里面的手机开机,拨通电话。

“喂!我已经找到他了!喂!你能听到吗?”在嘈杂海浪声里,秦墨大声呼喊,始终听不清回应。

信号很弱,电流杂音很重,根本听不清蒂尔的声音。

有一阵子弹袭来,这次击中了汽艇,方向不受控制地歪斜。

兰斯菲德跟着倒下一边,很快咬牙爬起,继续掌舵。

秦墨拿起手机寻找信号稍强的方位,开了扬声器,蒂尔的声音从免提里断断续续传了过来。

“保持通话...正在...定位......不要挂断......”

秦墨回头,看见兰斯菲德的背影依旧挺拔。

兰斯菲德自然能辨认出宿敌的声音。

脚下是虚浮,不止是海水的浮力。

他擅长马术,也擅长机械设备的操作,操纵舵盘已是本能。

离前方的那座小山的距离越来越近,兰斯菲德面无表情地目视前方,夜色下的山如同沉默怪物,只等他自投罗网。

秦墨是蒂尔.洛克菲勒的人。

伊沙.杜邦想要取他而代之。

树倒猕猴散,墙倒众人推。手下生死未卜,周围狼环虎饲,危机重重。

兰斯菲德早已落入提前布好的天罗地网里,只等他力气耗竭,蛛网上等待已久的蜘蛛便会快速爬来,贪婪吞噬掉他的肉体灵魂。

真相已经浮出水面。

可他别无选择,或许是命中注定,要与此人纠缠一生。

他们之间,谁欠谁多一点,孰能分辨。

兰斯菲德沉默着,握着舵盘的手指用力到生疼,银发随风飘散飞舞。

或许在很久之前,他就在秦墨身上摔了跟头,如今的他又被甜美假象迷惑,掉入滑腻蜜缸里,像一只溺死的昆虫,翅膀四肢都被黏住,毫无生机。

眼看离岸边越近,秦墨将手机放回防水袋里,汽艇尾端已经瘪了下去,兰斯菲德后头看了一眼,计算着距离,率先跃入海中,深深呼吸,沉下水去,往下潜落。

海水冰冷,水压使眼眶微疼,他在水中睁开眼,黑压压一片,只能感受到腰上传来一阵温热触感,是秦墨从背后搂住了他。

过了十分钟,追击者架船从他们头顶的海面冲了过去,他们必须要利用这个时间差抢夺生机。

游了没多远,夜晚的海水冰冷刺骨,兰斯菲德在连日饥饿虐待下,逐渐体力不支,他忍不住上浮换气,却被秦墨一把拉下,挣扎之际,柔软的唇贴了过来。

他在给他渡气。

这其实没什么必要。

兰斯菲德在深黑海水中睁开眼,眼瞳涩痛,月光海面下光线不明,仍能遵循记忆描绘秦墨的轮廓。

这个吻很温柔,带着安抚的意味。

兰斯菲德想起了他漆黑深邃的眼,被他拒绝时泛红的眼眶,少见的脆弱和苦涩的告白,他感受着这个深情而温情的吻,终于在混沌脑海中搜寻到那个画面。

他说:“没关系。”

他说:“不需要你爱我......我爱你就够了。”

他说:“我不擅长说情话,但是我爱你是永恒,我保证。”

......

手臂像灌铅一般沉重,二人气喘吁吁地上岸,而海面已经传来耳熟的轰鸣声。

——那些人已经识破了障眼法,正朝这里赶过来。

“快上山!”秦墨用力拉住兰斯菲德的胳膊,他们艰难地避开乱石和荆棘,往山顶上赶。

月色在这座山上打出寂寥冷清的光影,身上衣服吸饱了海水穿着格外沉重,兰斯菲德忍住身体不适,一路不吭声的跟在秦墨身后。

山路崎岖,这是个罕无人烟的荒岛,杂草丛生,秦墨走在前开路,时不时转手拉兰斯菲德一把。

等他们爬到半山腰,已经能听见山脚下岸边传来的动静,那里一下停了好几辆小艇,下来数十人,还带了狗。

秦墨脸色沉重起来,他让兰斯菲德走在身前,自己殿后,时不时回头张望身后的动静,并高高举起手机,寻找信号方位。

数道手电筒冷白灯光扫向山野间:“有脚印!”

“他们一定上山了,狗呢?”

“放狗!”

猎犬吠叫,在这地形复杂的山间展开搜索,一场追逐即将拉开序幕。

月亮躲进云层之中,兰斯菲德呼吸不畅,眼前发黑,完全靠着意志力撑着,秦墨牢牢牵住了他的手,他们没有交谈,只能听见海浪声,脚步声,和彼此的呼吸声。

到达山顶,信号时好时坏,终于恢复一刻通畅,他们听见蒂尔清晰说道:“我们已经定位成功,马上到!坚持一下!”

秦墨心里稍稍放松,山顶植被稀疏,无处可躲,再往前就是悬崖。

他们只好找一处勉强隐蔽的土坡后坐下,兰斯菲德手脚酸软,胃痛让他冷汗直冒,透支体力后有些虚脱,浑身无力地将头依靠在秦墨肩上。

“过会儿就好了,会有人来接应我们。”

秦墨将兰斯菲德抱紧了,他能感受到怀里人又削瘦些许,一只手就能圈住他的手腕。

心痛之余,他不禁在心中痛骂这群畜生。

闭着眼休息的兰斯菲德听到他呼吸声微沉,明白了他的心情,用手轻轻拍了拍秦墨的手背。

重逢以来难得的静谧很快被脚步声打破。

秦墨瞬间绷紧了身躯。

伊沙制止手下再往前,低声警告:“要活的!”

猎犬躁动地用爪子刨地面砂土,不时低吼。

伊沙高声喊道:“秦墨!是你吧!你还是那样残忍无情,阿尔瓦可是被你活生生勒断了脖子啊!秦墨,你听清楚!你放开我叔叔,他之前是得罪过你,还劳您高擡贵手,不要杀他!”

兰斯菲德静静倚靠在青年身上,能感觉到他丝毫没有被伊沙的话影响,在兰斯菲德皱眉擡头时,他甚至还轻笑了一下。

那笑容清浅,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英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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