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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sixteen(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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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确认吧?”我对爸爸说,“有些东西,不亲身体验的话,是没有办法确认的。”就像那场‘自由大游行’,如果和平抗议的方式没有失败,暴力的手段就很难成为第一选择。

“你不相信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一切都是我凭空污蔑?”就跟玛莎·布鲁姆类似,爸爸的思路完全和我不在一个脑回路上,我懂他是在说什么,他大概以为我是不相信望舒会为了一己私欲如此大开杀戒以及说望舒竟然有这样的能力吧?

其实这些我都无所谓啦。

我和望舒已经十年多没见过面了,她成为什么样的人,我都不应当感到奇怪才对,更不要说,她很大可能就不是以我所认识的那个望舒所成长出来的人。

对一个可能是机器人程序所产生的意识,我还能抱有怎样的期待呢?

不过这也不影响我说出接下来的话:“不要随随便便就代替我说什么相信不相信的,有一点你不要搞错了,真的相信一个人,是不会因为在看到对方不好的那一面时就会说不相信的。如果那么做了,其实就意味着一开始就没有真的信任过,大家都只是依赖一种自以为是的了解在说‘我相信’这种话而已。”

以上我所说的大部分话,都是谎言,原因无他。见面地点选择在没有任何门槛的俱乐部这一点就很可疑了,再见面时心大到连脸都不遮,谈话过程中少见的耐心与长篇大论,以及有人使用小蜘蛛进行窃听还需要我来提醒的垃圾安保,一切的一切很难让我不觉得这个人就是打算和我见这最后一面的。

科尼塞克先生不是还跟我说过‘不过以后会更加辛苦’这样的话吗?他是觉得爸爸一定会输,还是说爸爸自己就没打算要赢?

瑞卿·安副总参谋长什么时候沦落到需要一个我这样的小喽啰来保护他?他先前让神经植入体上线,主要原因应当不是恻隐之心突然发作,让袭杀他的人知晓他的位置,而是让我知道能够启动【意识上传】的开关就在他的脑袋里。他要是待在我身边不小心被打死了,我自然能够很快取得这开关。

天空要塞的出现是个偶然,他可能想死,但同样的,在‘维拉迪克托’的精准直击下,我大抵也无法茍活。

给我取名为安那其的这个男人就如这三个字所代表的含义那样,本身也是去中心化的典范。正如他说他反对意识上传这项技术,他自身也难以做出让全体脑内装设有神经植入体的人类意识上传的决定。

他说过的,他没有这个打算。

还说了两遍。

真是逞强啊。他把想要求救的话说的那么露骨直白,我也没办法当做完全没听到,这样的话,就只能伸出援手了。

他一定不可以和我待在一起。和我待在一起,他肯定会因为各种意外而故意死掉。不和我待在一起,他反而可能会因为想要将开关传到我手中积极求生。

当然,这以上所说的话也可以视作我对你的谎言。毕竟不管怎么说,带着爸爸一起行动,会大大拖累我杀人的速度啊。

真相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要听什么样的故事,什么样的故事足够有趣,我就认为什么样的故事是真相。这才是最重要的。

就这样,在我的强硬要求下,我用之前伪装时还剩下的凝胶包住地面上一个散落的神经植入体让爸爸吞到胃里,让他第一注意安全,第二才是想办法逃生,就和他兵分两路,他往南,我往西。

数条激光能量束朝我这边集中,如果没有尽快开枪并且张开防护立场的话,我肯定也会中枪。

被爆头的话就完蛋了。

一枪命中后,我没有在原地做任何逗留,立即跳跃式地跑开。我虽然没办法隐去自己的身形,但如果跑动的速度足够快,其实也是能够给人影子那般的认知。

我从他们的身后接近,他们完全没发现,是了,刚刚有同伴被狙击爆头了呢,没有真正经历过战场的和平部队就算是精英也很难在平时的训练里立即找到适用的范本,而且一般的狙击手都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然后继续打一枪的,只不过我是使用刀剑更加顺手的那种冷兵器玩家,所以当刀子划过脖子的时候,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连防护服为何没有起到防护的作用,自己被谁杀死,又是为何倒下,都全然未知。

当温暖的血水流过他们的喉头,尸首分离时,也完全看不到我。眼前只有本来不该存在于夜晚的阳光的光辉,接着便失去意识往地面倒去。连同先前被我狙击的那个人一起,四个人几乎在同时变成尸体。

偷袭并杀死他人实在是太有趣了。敌人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被我杀死的时候,我产生了一种无与伦比的愉悦感。

你是不是很想问,杀人是不是很让我感到快乐?

正是如此。不、不用说我也知道。这是非常糟糕的事情。

不过不管我有多么邪恶,这些人都无法指责我。因为这些人就是来杀人的,那么与此相对的,也要做好被杀的心理准备。

要说这和我喜欢杀人有什么关系?

你还不明白吗?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举个例子吧。在同样的天赋下,你认为喜欢足球的人和讨厌足球的人,谁会成为最好的球员?

如果不是经常和死人打交道,我应该会隐藏起这种本性,作为一个头脑还算伶俐的普通人度过一生吧?

嗯,我并非天生就是人格有缺陷的心理变态,我是选择了让自己人格出现缺陷的心理变态。

从我给那些无辜死者报仇雪恨的角度来看,我或许还能称得上是受时代所迫而背负起罪恶与鲜血的悲剧英雄。好害羞诶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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