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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thirteen(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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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常诚实地回答:“从没。”

“好吧。”她一边看着手上那本有关人体构造的书,一边说,“我们就从这儿开始吧。”

我当时就在想,我果然不能对这个人期望太多。但我说到底,还是毫无抵抗就那样任她为所欲为了。是因为我喜欢她吗?不对不对,这个理由算什么?姑且我这边不管是亲吻还是什么,都是第一次……

只是后来回过神来一看,望舒她露出了像一个总是受伤的孩子那般快要哭泣的表情的时候,我才想起来,啊,是啊,这家伙也是第一次啊。

我的性癖可能有点奇怪吧?我喜欢望舒在我面前被我摆弄的流泪的样子。因为我一定会在她流泪之时将其眼泪满啜,一点泪痕都不使其留下。我把颤抖的舌尖舔过她带咸味的眼角,将嘴唇压在她急速跳动的眼帘上,在她笑起来的那刻,我觉得我的一颗心脏都立刻四分五裂。

我一生再没有在其他女人身上体验过这种感受。

此时怀里真切存在的宛如少女的体温与重量,没能让我的心脏产生一丝一毫的悸动。也是,我从来没有对怀里的这个女人动过情呢。那么,为什么又能将这种关系持续到现在呢?长长的吻,较之方才要更加甜蜜温暖。年轻肉/体的气息芬芳,让我有一阵头晕目眩,使得身体瞬间被感官的欲求所填满。

没错,我也只是利用这个女人来逃避痛苦。这样的想法掠过脑海。但是,已经无法停止了。

“地球是人类命运共同体的首都,想要在政治上有所建树,不回首都怎么行呢。”芙兰卡纤细手指的抚摸非常舒服,我闭上眼睛听她的声音,昏昏欲睡。

真是非常好的理由。不想回地球的人,整个委员会兴许就我一个。

淡淡的视野中,出现的是望舒那明亮的笑容!

醒过来后的我开始想象着即将到来的回国生活,感到郁闷不已——明明没有任何法律规定说不能建造色彩鲜艳的建筑,但城市区划里的所有大楼却都是一律由厚白色金属板、百分百透光的超白玻璃以及白色的人造石构成,看起来就像是一片囊括了全部疾病与伤痛的医院大楼建筑群。

如今的地球人都被囚禁在这将会继续如此延伸下去的医院里。而我,也将回到这样的医院,继续去做那明知道正确答案却还要按照标准答案去做的心理测试题——如果你不能按照标准答案答题,你将会答到能够答出标准答案为止——这就是我们的心理治疗。

如此相亲相爱的社会里怎会有人心理不够健康?我一想到以后我每天都会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面,我就头疼不已。

“委员,真有你的。”不请自来的凯索森进门后的第一时间还朝外张望了下,生怕芙兰卡会杀个回马枪,他用松了口气的语气继续说,“太厉害了,只是受到了这么点处分,我刚刚得知消息的时候都觉得天要塌下来了,真是让人不敢相信。果然是传闻当中的高手。跟着你混,真的是太让人感到安心了。”

凯索森根本不懂我的心情,看着他眉飞色舞,讲的唾沫四溅,我忽然就很想给他迎面一拳,把他的脸一整张的全部打飞,但我只是沉默着戴上了外科手术手套,戴左手时,我舒展了下左手手指,捏着左手手套与腕部接口处的右手手指一下子松开,皮圈弹响在空气中的声音相当清脆。

是的,这是只好手套。

打开铋制手提箱,取出一只青蛙,我用采样拭子采集它的口腔样本,打算用基因检测仪对这只青蛙细胞中的DNA相应分子进行检测。

“口腔黏膜已经开始脱落了。”我无视青蛙嘴巴里的眼睛,只是凝视着拭子棉白色那一端有些异样的白色若有所思地这么说。

被核污染的生物自带放射性,生物本身由各种原子组成,放射性物质会不断攻击原子内核,结果就是原子核会被攻击成另外一种原子,表现在生物体上的结果,就是破坏基因链条,造成基因突变或者畸形。口腔黏膜脱落则表明这只青蛙的基因已经完全被破坏了——细胞死亡,却没有新的细胞补上来。

然而它还活着。我依旧将样本推进采样离心管,将离心管置于基因检测仪的收集区。这是我最后能为三体人反抗军做的事情了,所以这个过程我并不避着凯索森,甚至说,之后药要是制了出来,还得靠凯索森送过去。

“我比较好奇这个过程中,人会不会有意识。”瞧着我的一举一动,凯索森忽然这么说道,“难道神经细胞里的染色体不会被破坏吗?”

我用高中生物学知识回答他:“神经细胞一般不分解,细胞核里的染色体就算被破坏了,也可以长时间保持活性。”

“就是说痛觉一直有?”

我看着一些已经开始全身脱皮腐烂的青蛙回答:“核辐射破坏了染色体,导致皮肤细胞正常的周期到了旧细胞与新细胞无法完成更替,腐烂就慢慢体现出来了,能连续进行有丝分裂的细胞才有细胞周期,所以神经细胞没有死,也就是说,人一直能感受到痛苦。”

“只有神经细胞没有细胞周期吗?”

“不。”我玩弄起手中十分锋利的手术刀,刀尖依稀映照出了望舒的脸,我擡头望向凯索森,认真地回答道,“还有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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