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我往（2/2）

尤其面前这位手艺人的技法称得上是独一无二，纪绵绵没当场翻脸都算是好的了。

“那是自然。”

临非脸上笑眯眯，内心叹了一口气。

“统子啊，你确保不会被这世间任何人发现你的存在吗？”

面对纪绵绵的担心，毛球124努力挺起胸脯，自信开口。

【当然，连天道都还没能察觉到124的存在。】

“真的假的？”纪绵绵有些半信半疑。

【那当然是真的，不然124怎么能在这边打通双向联络通道呢。】

“也是。”

纪绵绵点点头，但是松了口气。既然如此，送上门的大妖客户可不能轻易放走。

她故作犹豫：“可我精力有限，今日怕是只能接待汜麟君一人。”

“无妨，时间上听凭纪大人的安排。”

临非眼神定定地看着她，像是希冀又像是笃定她会答应。

纪绵绵装作无奈妥协的样子，拿出了一页新的纸契，刚递过去又收回手。

“可我并未察觉公子身上有什么明显的伤病问题，怕是也没办法打包票能治好，要不还是算了。”

临非三步并作两步上前，直接从纪绵绵手中取走纸契，连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摁上了自己的灵力印记。

“我相信纪大人，”临非将纸契叠好，放回纪绵绵手上，眉眼带笑地低语，“一定不会令人失望。”

突然凑近的俊脸，纪绵绵极力克制住想要擡手抵挡的动作以及欲要皱起地眉头，面上装得云淡风轻。

“那我可就谢过您的赏识了。”

临非退回到离纪绵绵三步之远的距离，下一秒就收到汜麟的传声。

“你可别唐突了人家纪姑娘。”

“我自有分寸。”

“你有什么分寸，你看不出来刚刚凑那么近纪姑娘想给你一锤子吗？”

“哟，现在会看眼色了，你之前怎么一直在坑我。水娃娃，你可别告诉我你故意的啊。”

“都说了别用那个称呼，别逼我啊。”

“呵。”

临非嘲讽意味如此明显，汜麟差点按捺不住出声。

走在前头的纪绵绵全部心神都放在了别让飞云跑太快上，丝毫没有注意到她身后两个看着人模狗样的大妖在斗。

正要经过牛三四遇害的那条路，纪绵绵脚步慢了下来。

“呜——”

飞云收住步伐，回到纪绵绵身边蹭了蹭她，咬住纪绵绵的衣摆示意往另一条路走。

“绵绵？”

听到熟悉的声音，纪绵绵下意识擡头。

“朝月？”

看着一脸惊讶的江朝月，还有那位自己并不想见第二次的江二少，纪绵绵也有些惊讶。

“你们兄妹两怎么都到这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纪绵绵留了个心往“事发地”看了一眼，那里现在被围了三两圈，自己身后跟着的两个大妖也找不见去向。

“也没什么，就是有间铺子的老板遇害了。”

江朝月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把话说出口了。

“那老板你见过的，牛三四。还有…他的养子。”

“啊……”

纪绵绵装作才知道的样子缓缓点头，语气有些沉痛：“怎么会，是有仇家上门寻仇吗？衍墟出现这种事……”

江朝月连忙用食指比住嘴唇，示意纪绵绵别说下去。她回头和江相骞低语几句，走上前来把纪绵绵拉到一个四下无人的转弯处才继续开口。

“算了，绵绵你迟早会知道的。其实不是仇家，是恶灵。前些日子一只巨鼋在近岸处溺亡，尸首被怨气笼罩，引发了黑雨。那些贪图衍墟盛典灵气的恶灵，才被驱散又都涌了出来。”

“不知是哪位大能使用金摇铃控制住了局势，但那些家伙并没有消失，这牛三四就是个遭了殃的。”

“原来是这样，”纪绵绵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那个金摇铃当时被我买下后，有位大妖说是想和我谈谈，谈了什么不便透露，只是最后这金摇铃又移交到他手上去了。”

纪绵绵那日实在是身体不适，根本就没有注意什么金摇铃的动静，也未曾察觉到黑雨是什么时候停的。

现在想来，应该就是临非做的。以此看来，对方与汜麟的的确确都是恶灵的敌人。

只不过不能保证，在人族略占便宜的情况下，这战线是否统一，所以纪绵绵不打算供出临非。

江朝月若有所思，她到是知道妖族那边有些对恶灵深恶痛绝的激进派，看来是恰好碰上对方出手了。

她叹了一口气，表情有些头疼。

“这好巧不巧，牛三四是四号巷口的住户，谁又能想到他那个养子居然是纯血的人族。这事不好处理啊。”

纪绵绵这才装作惊讶地问道：“那个小儿居然是人族的么？”

对方死前的情形，纪绵绵一时半会根本没法从记忆中淡化，尤其是还有汜麟的评价。

而且一个“自命不凡”的妖，为何会收养一个人族小孩，还替他隐藏身份这么多年？

这事怕是真的有的折腾，纪绵绵早就看出来绮渊阁不仅仅是个交易场，更是衍墟明面上的治安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