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访“故地”（2/2）

纪绵绵眼疾手快地抓住正上蹿下跳的系统，感觉到手上毛绒绒的触感，不可置信地捏了捏。

【呀，宿主别玩了。】

毛球124被压成了皱皱巴巴的包子，说话都嘟嘟囔囔的。

“统子……”

【嗯？宿主你先把124放开。】

纪绵绵的手轻轻松开，毛球124见机窜了出去，直到纪绵绵伸手抓不住的距离才停下。

“我这是…又到了自己的脑海里吗？”

【对。】

“这又是因为什么，我为没被袭击啊，泡澡好端端的怎么就这样了呢。”

纪绵绵语气中有些绝望，双目无神地看着满眼的黑暗，为数不多的一点色彩还是毛球124坐着的那堆书。

【124也不知道，宿主不是都吃了那个绥桉果了么，哪怕不能固魂好歹也能安魂，怎么就二访故地了呢？】

纪绵绵哭丧着抹了把脸，闭上眼模仿上次出去的做法，可几次尝试都无果。

“啊啊啊啊啊。”

纪绵绵有些抓狂，自己还在泡澡，出不去的话轻则水凉感冒，重则被溺水。

“这可怎么办啊，统子。”

毛球124见她瘫坐在书堆上，稍微放下心接近她，在纪绵绵头上蹭了蹭。

【宿主，咱们还是复盘一下你进来之前做了些什么吧。】

“我也没——”

纪绵绵刚开口打算否认，突然一脸见鬼的表情止住了话头。

【宿主是想到了什么？】

这让她脸色有些五彩纷呈，一脸牙酸地说道：“我带了块玉简进浴室。”

【然后？】

毛球124凑上去，语气十分正经。

纪绵绵难以启齿地说完了后文：“然后因为太舒服了眯了会。”

毛球124瞬间呆愣，像是被事实暴击后数据出走了。

【没…没了？】

纪绵绵沉重地点点头。

【那也不对啊，124检查宿主并没有沾上什么奇奇怪怪的气息，而且这次脑海状况也十分稳定。又怎么会突然进来呢？】

纪绵绵叹了口气，神情懊恼地说道：“早知道我当然就不绕路去拿这《养息诀》了，谁能想到整这出幺蛾子。”

【应该就是《养息诀》的问题了，但124并不通这等修仙之事。】

难以抑制的沉默在这片空间弥漫开来，纪绵绵和124都有些心情沉重。

“统子，你再说说：什么情况下我才会到这里、能直接接触到你。”

毛球124直接搬来了一本足足能拍下四个它大的书，开始翻页。

纸张摩擦的唰唰声不停，纪绵绵悬着的心也没法放下。

终于，翻书的声音停下。

“找到了？”

纪绵绵忍不住身体前倾，眼神期待地看着124。

毛球124将书转了个方向示意她看，

这应该是系统那边的规则书，上面用油墨打印了满满当当一整页的情况假设，只有五号大小的字使得纪绵绵看起来十分费劲。

努力地逐字逐句读过之后，纪绵绵发现了一个问题。

“以上情况均不排除绑定对象自主控制灵魂的可能性，目前暂无可靠参照案例，故不作出假设。”

纪绵绵念完了这一段话，擡头看向近在咫尺的毛球124。

“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像宿主现在待的这个世界一样，总部新收的很多地方还没完成实地考察，某些领域只有少数样本，没办法给出准确的意见。】

“也就是说，我不仅是这个世界‘的开拓者’，我现在还是个自己舍身实验的小白鼠？”

纪绵绵的声调逐渐上扬，眼中直冒刀子。

【理论上，差…差不多吧。】

毛球124怂了吧唧地蹭蹭纪绵绵的手，想要安抚自家宿主，没想到被一把推开。

纪绵绵一脸严肃地看着手底下的毛球。

“统子，你以前没干过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没背处分吧？”

【没有啊？124可是观察数据成绩全优的系统。】

“那你就是惹了总部哪个领导自己不知道，否则怎么你一个新手被安排这种任务。”

【也没有吧？】

毛球124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

【上面给的任务就是收集完图鉴，没有附加任务了。如果哪位领导真的看不过眼124，也不会是这么个任务啊？】

纪绵绵打断了一脸慌张的124。

“那有没有一个条款，如果你手下的宿主出现无可挽回的情况，比如…死亡，你会要接受什么惩罚。”

这问题让124一下子卡壳，因为，还真就有。

未完成任务情况下，在非宿主主观意愿情况下陷入险境且系统并未作出有效挽救生命的行为，系统需承担补足宿主进入轮回的灵魂，最后由总部进行三级惩罚。

作为一个优秀统，124只在卷宗里看过对三级惩罚只言片语的形容，清算数据什么的，一听就令统害怕。

毛球的沉默给了纪绵绵一个肯定得答案。

“那就是有，”纪绵绵嗤笑一声，“124，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最开始我就只是个普通的手作娘，我没有对娃娃加以设定从而获得额外的武力buff，那我中间几次险境都足以让我现在被某一方控制。”

“那我的生命安全，你更加无法保障。我现在总算是确定了，系统总部未必是刁难我，而是在为难你——1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