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缘由（1/2）

第21章 缘由

听阳街在钟楼之后的路倒是一路平坦, 连个转弯口都没有，笔直往前就闯到了正大门。

正大门是一座特别国风的框架建筑，边上两根杆子被油漆刷得透红。

可能是因为他们一路赶得实在是太急太乱, 这座大门从远处看，还不会有些欢迎的意味。

身后那只变异动物穷追不舍，锋利的羽毛刮过两侧的建筑，砖墙石瓦追一路塌一路，每一下都像是一道催命符。

到底是性能问题，小轿车就算飙到了目前能开的最大速度, 依然很难把那只动物给甩掉。

余子默都快把油门给踩废了, 巴不得能快一点，再快一点。

“它怎么追这么紧？马上就到了，出去之后怎么办？”

他向来是个喜欢做计划的人, 不太能面对这种临时突发情况。

司机一慌, 总是容易连带着整车人一起慌。

饶夏本身也不太清楚外面的状况，被带偏了一起出馊主意：“不知道啊, 要不把车灯打开，我们开快点往高楼闯？”

余子默吓了一跳：“不能开车灯！”

开灯之后路线会清晰没错，却很容易把角角落落里那些变异动物吸引过来。

到时候还没到市中心，车子先被盯上了。

林若刚刚上车的时候刚好选的是后排, 现在被挤在中间，飙车的时候整个人跟着一起被晃得头晕目眩。

她抓了个能扶稳的皮质椅垫, 在黑暗中看了眼地图, 放下问：“你们有谁熟悉出去之后的路吗？”

她这冷静的问话声在剩下几道慌乱的声音中有些格格不入, 倒是让车里的其他人一下子都安了下来。

郁沉收回望向窗外的视线, 擡手抵着额头，轻声说：“一品街。”

这里闯出去, 是一条叫做一品街的路。

听到名字，饶夏终于从手中的路线图上找到了相关的位置，声音有些发愣：“你去过吗？”

郁沉：“没有，之前看过你那张路线图。”

离开酒店前特意注意了一下，把大致方向记住了了。

林若对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听到这名字自然也没什么反应。倒是温从瑶这个路感好的轻轻“啊”了一声：“一品街，原来是这里。”

饶夏又问了一遍：“你来过吗？”

“来过来过。待会儿出去往右转，那边不远处的街小路很多，方便我们甩人。”

于是小轿车就这样从正大门狂飙了出去。

他们开得很快，那只变异动物就卡着时间，跟车一起蹿到了了正大门面前。

小轿车一下都没敢停，余子默把转弯所用的时间压低到最短，头也不回地冲去了右边。

出人意料的是，那只变异动物居然在大门口刹住了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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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后视镜里，林若先一步反应过来：“它不会离钟楼太远的，那里是它的地盘。”

这话没能让其他人松一口气，反而更心慌了。受惊吓的人除了温从瑶和余子默，这回还多了一个跟着一起被吓的饶夏。

“……那我们出来这里是谁的地盘？”

林若：“说不准，也有可能是各种小型变异动物分散聚集的地方。”

总之只会更不安全。

“不管是谁的。”郁沉默认了她的话，敲了敲沿着窗沿，“建议先停一停，等想清楚之后要去哪再走比较好。”

他们漫无章法地闯了一路，终于靠着钟楼这么一趟合作，多增加了几份默契。

郁沉一说停，余子默就真停了，找了个相对比较安全的角落，三两下熄了火。

等到一切都安静下来，他扶着眼镜框，瘫在位置上：“总算出来了。”

温从瑶和饶夏几乎是在同一瞬间跟他一起瘫了。

整辆小轿车里所剩不多的杂物一团乱。林若挤在后排位置的中间，一边拎起被甩到地上的纸巾盒，不禁问：“你们刚刚一路来钟楼，遇到什么了？”

怎么车里乱成这样？

温从瑶长叹一口气：“可太多了。”

林若扬着调子“嗯”了一声表示好奇。

“第一次开错了路，第二次撞上了墙。又担心慢一步你们那出事情。”温从瑶重新回想起来还心有余悸，“就差没漂移了。”

饶夏靠着车窗：“我到现在都还头晕，从听阳街出来了都还没反应过来。”

温从瑶揉着脑袋：“你是没体验过余子默上次开车，我们之前穿公园那回，差点没把人晃出去。”

她说罢拍了拍前排的椅子：“技术进步了。”

余子默摘了眼镜，一本正经：“闯的次数多了，练就了一颗钢铁心。”

车上笑成一团。

郁沉支着手臂靠着车门的扶手，垂眼看着这一切。环境无光，黑暗在他眼睫落成一小片阴影，看不出在想什么。

片刻之后，他突然偏了下头，低声对林若说：“先前，你说得没错。”

这句话起得没头没尾，有些不着调。林若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紧接着听郁沉接下去说：“好像，确实能理解一点了。”

她一瞬间想起来了。

是在说他们俩之前说过的那件事。

在硬闯钟楼前，郁沉问她，相不相信那三个人能按时把车开来。

他当时说他不理解。

不理解这种莫名其妙的团队信任是怎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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