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福利番外]（2/2）

平心而论，哥谭不是一座讨人喜欢的城市，黑暗中的她阴冷，罪恶，肮脏，繁华与靓丽只是她的表象，表里不一的反差更是令她的形象蒙上一层阴影。

但卡洛斯却觉得，今晚的哥谭莫名的平和，宁静且迷人。

两道紧紧相贴的黑影在哥谭的上空飞跃，披风与斗篷的衣摆在夜风中交缠着飞舞。暗夜的星空下，他们的身影时隐时现，正如哥谭流传的都市怪谈中描述的那样神秘诡谲。

身为怪谈的主角之一，卡洛斯不曾想到自己在哥谭市留下了多少诡秘的传说。此刻的他迎着夜风，放松身体，正享受着忙碌生活中难得的轻松时刻。

他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也爱上了在哥谭上空飞翔的感觉。他的传送异能能够把自己随时送往世界各地，却相对的，不可避免地丢失了许多路程中的奇妙体验。

由于身体素质的差异，他没办法像队友们那样利用钩爪在城市上空飞跃，所以大多数情况下，当他想在哥谭上空散心的时候，他只能搭乘其他人的“顺风车”。

今晚，这辆“顺风车”的司机工作被蝙蝠侠包揽了。

卡洛斯感受着腰间传来的紧固的力道，以及身侧另一个人火热的体温，心中一片宁静。

最终，他们落在了韦恩塔的塔顶。

“感觉怎么样”身旁，蝙蝠侠低哑的声音响起。

卡洛斯笑着说: “很开心!好久没这么放松过了。”

“在纽约没有过吗我记得那个蜘蛛小子也能做到，他没带你这么玩过”

男人的语气听起来不太对劲，带着隐隐的醋意。

而卡洛斯早就对此习以为常，熟练地安抚着: “他比我还要忙，我们其实也不经常见面……托尼也一样，如果你想问的话。”

卡洛斯的手掌抚上蝙蝠侠的侧脸，语气认真: “我只喜欢跟你一起，喜欢让你带我。”

男人顿了顿，片刻后，带着特制手套的手掌盖住青年的手背。

“我的荣幸。”蝙蝠侠说。

温柔的夜风中，两人熟练地交换了一个浅吻。

“对了，为什么停在这里”短暂的温存过后，卡洛斯忽然问。

韦恩塔的塔顶视野很好，以前的蝙蝠侠喜欢蹲在这里的滴水兽上，沉默地俯瞰着自己的城市。

但自从那次卡洛斯意外“死亡”后，这里就成了蝙蝠侠的“遗忘之地”。

如非必要，蝙蝠侠不会在此处停留。

卡洛斯知道这件事，也明白自己那次的意外给男人带去了难以言清的伤害。他一直对此耿耿于怀，不知道怎样才能将这道伤痕抹平。

哪怕蝙蝠侠获得了和他一样的能力，清楚地知道他不会轻易死亡，也依旧无法平复男人内心深处的不安。

如今，蝙蝠侠主动带卡洛斯来到这个地方，这令卡洛斯感到有些惊讶。

对于卡洛斯的问题，蝙蝠侠沉默了许久。

身形高大的男人忽然抱住身旁的青年，宽大的黑色披风将后者完全裹住，不露出一丝一毫。

卡洛斯整个头都被埋进蝙蝠侠的胸口，声音闷闷地问: “你做什么”

随后，他感觉到后颈一紧，被触感熟悉的特殊材质整个盖住，传来微凉的温度。

蝙蝠侠整只手盖在他的后颈，温柔地摩擦着他颈间的皮肤，随后，手指缓慢地挪动到喉结的位置。

男人的手指细细地摩挲着。

这里曾经有一道刀伤，鲜血不停地从伤口处涌出，怎么止都止不住。

那鲜血淋漓的一幕，一度成为午夜时分对蝙蝠侠纠缠不休的可怕梦魇。

蝙蝠侠一直没有说话，但他无声的举动却说明了一切。

他对于曾经发生在韦恩塔顶的那场惨剧，始终无法释怀。

卡洛斯立即抱了回去，手臂用力勒紧。

“没关系的，都过去了……”他轻声安慰着，手掌轻抚着蝙蝠侠黑色披风下宽阔的脊背， “等忙完纽约那边的事，我就回哥谭。以后我每天都可以陪你夜巡，如果你不想来这里巡逻，我可以代替你，也可以陪你一起……”

周围起风了，渐行渐近的警笛声顺着夜风传了过来。

也许是哪里又发生了犯罪事件，不过罗宾他们会处理好的。

卡洛斯不停地小声安慰着，几乎说尽了所有他能想到的承诺。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男人暗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你……还会离开哥谭吗”

卡洛斯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毫不犹豫地回答: “不会，我不会轻易离开哥谭，也不会离开你。无论哥谭和你是否需要我，布鲁斯，我永远都在。”

“如果你逃了呢”

“我能逃到哪里去呢地球上，外太空，还是异世界所有我能抵达的地方你都能够找到，我拥有的能力你也同样拥有。”

“的确如此。”

男人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你知道吗，有时候我会觉得自己在做梦——从八岁开始，就在做一个很长很长的噩梦……”

他顿了顿，轻吻怀中青年的头发，又接着说， “但我有时候又觉得，这个梦其实没那么可怕。”

因为有你们。

卡洛斯将脸颊贴上男人结实的臂膀，温柔地说: “我明白，我也一样。”

从重生开始，从获得能力开始，从死而复生开始，他所经历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

“但我的不是噩梦。”卡洛斯语气轻柔， “我的梦中，美好与恐怖同在，光明与黑暗共存。但我喜欢它们，不是因为它们真实，而是因为，这些梦里，永远有我爱的人陪在我身边……”

“你也有的，对吗”

“……是的。”

“布鲁斯，我向你保证，会有人一直爱你——直到永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