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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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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姑怯怯地望了她一眼,心里也是后悔无比,早知道就不贪财继续隐姓埋名留在民间了,日子虽然穷苦了些,但好歹安生长命啊!

卷入皇庭纷争,钱到手还没捂热呢就被抓到了天牢,吃不饱穿不暖,顿顿挨打受刑,煎熬了这段时间,也知道了早点求饶招供能少受点皮肉之痛。

见道姑跑神儿,苏清又一鞭子狠狠抽到了她身上,怒斥道:“愣什么?快点招!你可曾向旁人泄露过女帝的个人特征?”

毕竟现在是天雪儿做皇帝,局势已定,苏清并不想无端引起什么风波,所以换了种隐晦的方式询问天雪儿身上是否有胎记。

“我招,我马上招,回贵人,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向别人泄露过女帝的事情!”道姑脱口而出,吓得痛也不敢叫出声了,生怕鞭子又抽到自己身上。

“你发誓?可笑,你若没有告密,大盛皇帝又是怎么知道她是大犀皇室后裔的?”

“贵人还请您相信我,除了向大盛皇帝告密的事,我真的没有再和旁人提起过!当时大犀皇室相关的人都被朝廷追杀,道观里的人都死了,我侥幸逃过一命,后来隐姓埋名哪里敢乱说?”

“还在嘴硬!你不怕死,就不怕你小心藏着的夫君儿子的命有危险?”苏清眼神危险地一眯,拿前世知道的把柄作为要挟。道姑虽然是道姑,但是私下里早就还俗嫁人生子了。

果然一听道姑就慌了,比刚才都要惶恐,竹筒倒豆子地一通求饶:“千万不要啊贵人,我夫君和儿子一点都不知情,我说得都是实话,我真的嘴巴锁死谁都没告诉。要不是有官大人重金相诱,还保证我不会有性命之忧,我也不会大着胆子按照官大人的指使向大盛皇帝告密!实在是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了,我家那口子只知道喝酒赌钱不争气,就要把我儿子给卖了,我都是迫不得已啊贵人!我这条贱命就算了,罪有应得,那个赌鬼我也不管了,只请贵人看在小民儿子幼童无知的份儿上,饶了他的一条小命!”

“少顾左右而言他,我问你女帝身上是否有异于常人的特征,再不老实交代,我就让你儿子早你一步见阎王!”

“贵人饶命!我老实交代,可我真的不知道女帝身上有什么特征啊!当年我就道观里一个洒扫庭院的,根本没近过女帝的闺房,只远远瞧上过几回,长啥样都没看清楚——”

“胡说八道!你都没见过女帝,又怎么胆敢向大盛皇帝告密,指证大盛的当朝皇后是朝廷钦犯大犀皇室的郡主?”

“是官大人教我这么说的,他说皇后的父亲护国大将军犯了大罪惹怒了皇上,皇上有意废后,就让我半真半假混着说。因为我确实是在道观呆过,也知道郡主的一些事,皇上就信了——啊啊啊啊!”

道姑话还没说完就痛得直叫唤,苏清怒极,气得左右开弓抽了好几鞭,马上打得她皮开肉绽。

原来当初竟然全都是诬陷!奸贼本想借着死皇帝的猜疑陷害母后和外祖,不想歪打正着,天雪儿居然真的是前朝郡主!

苏清无法接受这个结果,若是全都如道姑所说,她只是道观里最底层打扫庭院的人没见过郡主,那她后来又怎么知道郡主身上有胎记?难道也是瞎编的?

事到如今苏清也无法保持镇静了,没心情再费工夫掩饰,直接问出了真正想问的东西,“你用你宝贝儿子的性命发誓,你当真不知道道观里的郡主,身上有什么形状的胎记?”

苏清边说边走向前,危险地逼视着道姑的眼睛,然后摸出了身上的匕首,径直朝道姑的手指削去。

“啊——”道姑忍不住一声震天痛嚎,削铁如泥的匕首,一下子就断掉了她的一根手指。

可苏清仍旧不解气,将匕首抵向她的喉咙,恨恨地威胁:“你要是再不说实话,你儿子的明日,当如你的断指!”

“贵人冤枉啊!我拿我儿子的性命发誓,我刚才说得可全都是实话,没有半句作假!都到这个地步了我撒谎有什么意义呢?” 十指连心,断指之痛传来,道姑一边痛嚎着一边哭着眼泪鼻涕糊成了一团。

闻言苏清气得眼睛发红,手起刀落,直接断掉了道姑的一只手,咬牙怒吼道:“快告诉我,郡主身上有什么胎记?”

刚刚还长在自己身上的手,就这么“砰——”地一声就掉到了地上,弹了几下停在原地,热乎乎的手血淋淋地还在自己动。

道姑瞬间被吓傻了,断手的伤口远比断掉一只手指更让人痛不欲生,可是痛到极致吓到惊魂,她此时却失声了,张着嘴一声痛都叫不出来。

“什么胎记?”耳边苏清的逼问传来。

眼看她的刀子又要向另外一只手砍去,道姑忙不叠地结巴回话,“什么胎记?对,胎记,郡主身上有胎记,贵人您想要什么胎记?梅花?”

一听到“梅花”俩字,苏清眼睛一亮,欣喜地看向道姑,然而她手里的匕首才刚刚停下,就又听到了她不想听的答案。

“梅花胎记,我儿子身上就有梅花胎记。还有什么花?或者是别的什么胎记?贵人您说,您想要我说什么胎记,我以后就说郡主身上有什么胎记,咬死绝不改口!求求你饶我一命,不,求求您杀了我吧,只求您饶了我的儿子,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年纪还小啊……”

道姑睁大惶恐的眼睛,恐惧中又带着祈求,明明望着苏清却又像是涣散没有焦距,竟是被逼得疯癫了,语无伦次地在说些胡话。

见状苏清眼中最后一点亮光消失,眼底是无边的绝望和灰暗。

满脑子回响着道姑的话,最后汇成一条致命的信息:大犀郡主身上根本没有什么梅花胎记!

“你放心,你的儿子我不会动他。”苏清话落,转身。

擦干净了匕首上的血插入刀鞘,她失魂一般地一步一步走出去。

待苏清打开门时,剑秋往里瞟了一眼,只见木架上的人低着头像是昏死了过去。

帝姬只道是让她不要跟着,留下来处理一下后事,然后就脚步飘忽地走了。

剑秋本还不明白,待狱卒过来查看,才发现木架上的囚犯瞪大着一双死鱼般的眼睛,脖颈上一道致命的红痕醒目,还在源源不断地流着血,竟是被一刀抹了脖子!~

外面跟着苏清出去的留春还不知道这事儿,只看到进去时还镇定从容的小帝姬出来时像是没了生气儿一般,走路时身形不稳,脚步还有些踉跄。

然而不能靠近,醒来后一直和颜悦色待她们如姐妹一般的小帝姬,第一次生气凶她,命令她不许跟着,说要静一静。

留春只能听命,担又不放心怕小帝姬有什么意外,只好远远地跟在躲在后面跟着。

小帝姬漫无目的地在皇宫乱走,不知走了多远,也不知走到了什么地方。

似乎是嫌弃身上的斗篷累赘,走着走着随手脱掉扔到了路上。

可是因为假扮平康王穿得靴子垫高了很多,根本不合脚,被斗篷绊倒竟摔倒在了地上。

连她头上的男子发髻都猛然散开了,可见摔得有多重。

留春的悬着的心随之一跳,担心得要死,连小帝姬刚才的明令都顾不得了,连忙朝远处的苏清跑去。

然而有人快她一步扶起了小帝姬,走近一看,竟然是真正的平康王出现了!

平康王秦晏虽然才十岁,但已经身量抽条,有几分少年模样了。

不知道他和小帝姬说了什么,好像是小帝姬崴了脚,他蹲下身帮忙查看了下。

然后就看到平康王弯腰抱起了小帝姬,小帝姬踢着腿挣扎着不让,但是他依旧将人稳稳抱在怀里,朝着帝姬寝殿的方向走了过去。

皎月之下,少年少女,夜风拂过,发丝纠缠。

这副画面看着意外得唯美而和谐,如果忽略年龄的话,二人倒挺般配。

留春看得都有些发呆了,剑秋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拍了她一下才把人惊回神。

她不由警醒自己勿要胡思乱想,平康王和安乐帝姬乃是亲舅甥,怎么可能呢?

剑秋不知留春心中所想,只是把方才天牢里发生的事严肃告知。

听完留春震惊,怎么可能?天真无邪单纯可爱的小帝姬,竟然一刀封喉把天牢里的囚犯给杀了?

然而她的视线刚刚不敢置信地转向不远处的小帝姬,剑秋的惊呼响在耳边,留春瞪大的眼眸也再次瞪大!

月光下小帝姬手里白光一闪,她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毫无征兆地突然抵到了平康王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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