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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赵长璟回头看她，“不过什么？”

顾姣看着他说，“我怀疑阿锦有喜欢的人了。”

赵长璟挑眉，“怀疑？”发尾差不多干了，他也没再让顾姣继续替他擦，从她手里接过帕子后，他伸手轻轻一拉就把人带进了怀里，“怎么怀疑的？”

顾姣就和他说起信中的内容。

“她在信中提到一个人，我数了下，竟然一共提了五次！”虽然信中内容并没有表达出阿锦对这人的喜好，甚至说起来还带着一股子嫌弃，但以顾姣对她的了解，她的阿锦是那种讨厌的人从不放在心上，相反，能被她放在嘴边，甚至在信中屡次提起的，绝对是让她在乎的人。

“看来下次见面，我就有妹夫了。”她说起这个就很高兴，一双杏眸亮晶晶的，唇角也忍不住轻轻翘了起来。

赵长璟看她高兴，自己也高兴。

他认真听人说着话。

外面白雪压红梅，发出吱吱声响，而屋内火盆里的银丝炭也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等过完年要是还下雪，我们就去郊外赏雪吧。”顾姣也听到了，她重新趴回到四叔的怀里，往窗子的方向看。

赵长璟抚着她的头发应好。

“就是不知道沈姐姐这个年过得怎么样，年前我们还说要一起踏雪赏梅的。”说起这个，顾姣又忍不住叹气，沈姐姐和南兮已经确定在一起了，而沈大哥……却在三个月前离开了京城，至今音讯全无。

这几个月南兮看着跟个没事人一样，但顾姣知道她心里还是不好受的。

她这个人从来不会因为自己过得不好而如何，大概是从小经历的不公多了，所以那些在顾姣看起来委屈的事情，对她而言却不会引起她心中的一点波澜。

可她看不得她在乎的人难过。

沈姐姐就这么一个弟弟，虽然也对他时常头疼，但姐弟俩的感情一向很要好。

如今……

赵长璟安慰她，“别担心，沈从云总会想开的。”

顾姣擡头朝人笑了笑，轻轻嗯了一声后更加用力地抱紧他，没再提这事。今天是除夕，是他们在一起过得第二个年，她不肯轻易睡，就撑着眼皮继续跟赵长璟说话。

“困了就睡。”

赵长璟看不得她这样，说着要把顾姣放到床上。

可顾姣却用力拉着他的袖子，睁着一双因为打哈欠而泪眼婆娑的眼睛看着人说，“不要，我想第一个和你说新年快乐。”明明已经很困了，却依旧不肯就这样入睡，是在弥补去年两人不能一起这样过年的遗憾。

赵长璟明白了，也就没再劝。

他陪着顾姣说话，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一声爆竹响，伴随着远远的不算清晰的“新的一年来了”，他刚想开口说“新年快乐”，就被顾姣抢先说道：“新年快乐！”她的眼睛比外面的星子还要闪亮，“愿四叔新的一年平安喜乐，事事顺遂。”

小姑娘语气激动，一句话像是已经在心里排演了无数遍。

赵长璟以前其实没法理解这样的仪式，对他而言，每一年每一天其实都是一样的，他以前这一天也只是陪着家人吃点东西说会话，然后就各自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偶尔看书看公文，偶尔早早入睡，还从未有人这样坚持非要挨到这个点就是为了第一个和他说“新年快乐”，他自己也没这个习惯。

不过如今——

他看着面前双目灼灼的顾姣，忍不住低头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新年快乐，愿我的姣姣永远健康开心。”

外面爆竹声还未间断，两人四目相对，在新年的第一天，在雪声、风声、炭火声和远处的人声和爆竹声中相拥无声地接了一个吻。

等一吻结束。

顾姣彻底撑不住睡了过去，而赵长璟却没立刻入睡，而是拿出早早准备好的红包放到顾姣的枕头旁，又亲了一下她的额头，而后才拥着她一道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