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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去沈记，顾姣和赵长璟并没碰到沈从云。

不过两人是沈记的常客，自然不会因为沈从云不在而如何，只不过点菜的时候，顾姣出于习惯多问了一句，“沈大哥去哪了？”

自打成婚之后。

沈从云便缠着四叔要她喊大哥。

顾姣知道他跟四叔关系好，从前喊人沈叔叔是故意气他，如今自然不好再喊，而且叔叔这称呼，她因为四叔的缘故也不想随便喊其他人，喊沈老板又太过生疏，于是顾姣便随了他的意，平日见到都喊一声“沈大哥”。

今日给他们点菜的是一个小孩。

名叫小瓜子。

听说他从小就跟在沈从云身边。

不过十来岁的年纪，处事却很老道，还写得一手好字，说起话来也是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

顾姣有时看到他，总会想起宫里那位小太子，同样差不多的年纪，差不多的脾性。

想到宗仁，顾姣不免有些恍神，她跟四叔成亲当日，宫里送来不少东西，其中便有宗仁送来的东西，顾姣以前去皇宫的时候与他说过几次话，虽然没深交过，却一直很喜欢那位虽然年纪还小性子却很沉稳的小太子，如今……自从贤妃的事情之后，她已经很久没进宫了，也不知道皇后娘娘如何，太子又如何？

神思恍惚间，顾姣忽然听到小瓜子淡淡说道：“发春了。”

顾姣愣了愣，浓密的卷睫轻轻扑朔两下，像是没听清般神情微愕问他，“什么？”

小瓜子又重复了一遍，没多说，只问他们，“就这些吗？”

顾姣这会显然还在因为他的话而震惊，还是赵长璟回答了他的话，“嗯，就这些。”

小瓜子点点头，拿着东西离开了。

他走后，顾姣也猝然回过神，扭过头，她还是那副不敢相信的模样，“小瓜子那话的意思是沈大哥他有喜欢的人了？”

顾姣惊讶。

自从和四叔在一起之后，她对沈从云也熟悉了许多。

知道他虽然看似风流花心，但其实对谁都一样，今日这里送花，明日那边送点首饰，有时候心情好还能邀美同游，赏花踏青看月亮放烟花……但若说他喜欢谁，顾姣可从没听说过。

赵长璟显然也不知道这事。

不过这是沈从云的私事，他也只是给顾姣倒了一盏果茶之后说道：“他要真有，回头确定了之后肯定会和我们说。”

是这个道理。

因此顾姣虽然惊讶，但也没再多问，不过心里还是好奇的。

沈从云喜欢的到底是谁呢？这个每次自诩不可能娶妻不可能受束缚的人竟然也会有喜欢的人吗？

太神奇了。

又过了一阵子。

步入四月，风和日丽，没有春日时的阴雨绵绵，天气变得愈发暖和了。

顾姣前不久收到了顾锦递来的信。

顾锦嘴上说着懒得写字，但真的给顾姣写信竟也有好几张，信中说了她一路的见闻和初至贺兰山的情况，还说了在贺兰山的府邸是怎么样的，大概是怕自己形容得不够准确，还画了一幅图。

只不过——

“噗嗤。”

赵长璟下朝回来，正好听到这一声，他挑眉，随手把乌纱帽摘下后递给弄琴，“笑得这么开心？在看什么？”说话时，他卷起袖子接过抚玉递来的帕子擦拭了手后方才朝顾姣走去。

“四叔，你回来了！”

顾姣一看到他就喜笑颜开，朝走过来的赵长璟伸开手。

赵长璟顺势把人抱起来后，自己坐在了躺椅上，穿着嫩黄色珍珠祥云镶金扣竖领锦服的小姑娘就斜坐在他的腿上，她发髻上的珍珠步摇也跟着躺椅一晃一晃的。

“阿锦寄了信过来。”是在解释她刚刚为何笑。

顾姣说着把手中的信递给他，笑着指着一处地方和他说，“你瞧，这丫头自己形容不出来还给我画了一幅画，但这画的，还不如跟我说呢。”

赵长璟看着那副几乎称不上是画的画，也有些忍俊不禁。

“估计是想跟你分享葡萄。”他指着一处地方，“不过贺兰山那边的葡萄的确要比别的地方甜一些，其他的水果也是，回头倒是可以让他们送点过来。”

顾姣笑着点头，“阿锦也说了，回头葡萄成熟了，就让人给我寄过来。”

又去看窗外，他们院子里也有葡萄架子，四叔前不久特地给她栽的，不过等葡萄成熟也得等很久以后了。

看她一个劲盯着外头的葡萄藤，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赵长璟伸出手指轻轻敲了下她的额头，笑着嗤她，“小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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