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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9章 心虚(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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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押回。”朱瀚沉声,“掌柜,你把阿旺带来。别怕,他若无心害人,自有别处说得清。”

掌柜连声应,转身就跑。

朱瀚俯身,看了看摔碎的泥壶碎片,指腹一抹,抹出粘丝。

他低声道:“蜂蜡裹薄荷、陈皮与醋粉,点火不燃,落地即散。手法不粗。”

童子赶来接应,一眼看见碎片,咂舌:“这是要把我们校场的嗅辨法搅浑。”

“搅不浑。”朱瀚淡淡,“搅浑一时,搅不浑十回。回去把这法也讲给百姓听,叫他们别怕怪味,怕的还是‘假香’。”

说话间,掌柜带着阿旺回了,阿旺满脸羞惭,扑通跪地:

“王爷!小的罪该万死!那粉是昨夜有人放在我门口,说是掌柜吩咐的‘提香’,我不敢用,就收在柜下,没敢说。

今晨又有人来敲门,让我把粉塞到两家旧药里,说‘顺手’,我没敢干,可心里——心里慌,就把钥匙让掌柜拿了,自己躲库房。”

“那人什么模样?”朱瀚问。

阿旺犹豫着,抬头看看掌柜,咽了口唾沫:“个子不高,圆脸,说话拖尾音,手指头上有油泥,像常摸印泥的人。”

童子眼神一闪:“像印房的人?”

“未必。”朱瀚摇头,“也可能是文房、印坊打交道的常客。把他画出来。”

阿旺支支吾吾说了几句,童子不一会儿勾出一个圆脸短颌、手指厚茧的侧影。

朱瀚收好,吩咐:“回校场。”

回到校场时,印房已搬了半边桌到棚下,几方公印静静卧在印垫上,印泥分两盆摆着,司吏轮坐,旁边设一张“验章桌”,那名年轻书吏正低头比对戳文,额角细汗渗出来,却没抖手。

看见朱瀚,他站起身,抬手一拱:“王爷。”

“坐。”朱瀚淡声,“你今天写了几张换药凭?”

“一百九十三张。”书吏喉头动了动,“字都写正了。”

朱瀚点头,目光掠过棚边。

温梨在另一角,一盏茶一盏茶地续,壶里不再加香,只是清水泡茶,茶色淡,热气好。

她见他看过来,略一点首,又收回目光,像一枝安静的灯芯。

就在此时,校场另一端忽传一阵骚动,有人喊:“火!火!后棚的灶火窜起来了!”

童子“嗖”地拔腿,朱瀚更快,跨台而下,三步两步掠到后棚。

灶边火舌直窜棚顶,柴堆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混了几块涂了油的布条,火一遇上就疯长。

几名乡民慌得团团转,不知该往哪里浇水。

“别泼!”朱瀚一声断喝,“拉空地,推开灶边一尺——”

他踢倒旁边一只沙桶,砂土哗地盖上去,火势被压住一半,又让人去抓几张门板压上,火封在板底,抽不着风,很快只剩呛人的烟。

烟里带着刺鼻的香,像极了密蒙花粉被热气冲上来后变了味。

童子把鼻口掩住:“有人想把咱们这口灶也变成‘香灶’。”

朱瀚把一截黑掉的布条提起,拈碎在掌心,嗅了一下:“桐油、香粉、少量松节。”

他转头,目光扫过围观的人群,一寸寸掠过去,像刀刃贴着皮肤划。

他忽然抬手,指向边缘一个戴斗笠的瘦汉:“你,过来。”

瘦汉浑身一震,腿肚子打颤。

两名捕快把他拎到近前,他斗笠一个趔趄,露出半张脸——正是福生药铺巷口推车的那种行当打扮,只是眼睛里藏着慌与硬。

他被丢在地上,眼角飞快扫过印房方向,又扫过“可疑”木牌,喉结滚动,最终垂头不语。

“你来点火,点不点得到我这炉子不要紧,”

朱瀚淡淡,“你点到的,是百姓这口锅。你若肯说,我让你把布条的名字当众讲给大家听——桐油、松节、香粉。你若不说,明日法场边上,你还是要说。”

瘦汉牙关咬得“咯咯”响,终究撑不住,声音像喉咙里被砂纸磨过:“东西在东门酒坊暗柜里,今日清早刚补了一批。我们分三路送,一路去福生,一路去南巷‘普宁堂’,一路要赶夜船,走西陵驿——今晚戌初开船。”

“又是夜船。”童子冷笑,“真当河是给你们借来走的。”

“把人押下。”朱瀚吩咐,“里正,收好火场的布条,明日校场把它也摆出来,让大家看看什么叫‘假香’。”

“是!”几名里正齐声应下。

朱瀚回到案前,把那截黑布放在白瓷碟旁边,又把从福生药铺取来的纸囊、巷口捡到的泥壶碎片一并排开。

许多百姓凑上来,看得目不转睛。

有人小声问:“王爷,怎么我们看得懂了?”

“因为你们闻过,看过,做过,”

朱瀚答,“你们手上有了绳、碟、刀,眼里有了颜色,鼻子里记了味道。以后谁敢跟你们玩花样,你们先笑他一笑,让他自己心虚。”

人群先是一静,随即笑声如潮,压住了风。

这时,从府衙方向跑来一名差役,抱拳高声道:“启禀王爷!府衙承印、书吏、门子各点名册已交‘验章桌’,三日之内轮坐校场。另——府城钱庄‘丰亨’掌柜求见,说顾履安账面往来,多经其庄。”

“请进。”

一个穿青棉袍的胖掌柜被引来,拱手打着躬:“王爷,小人‘丰亨’只是开庄吃利,绝不收赃。顾东家的银票走我们庄,是官里公用票,外头又有粮行担保,小人哪能知内里有猫腻?”

“银票呢?”朱瀚问。

“有。”掌柜两手捧上一叠票据,擦汗道,“昨夜通宵翻账,挑出可疑的一摞在此。”

朱瀚随手抽两张,眉峰微挑:“票面收支相抵,尾数总在‘七’。你们庄有规矩?”

掌柜愣了愣,忙摇头:“没有。只是……有人喜欢。”

“喜欢把‘七’作暗码。”朱瀚把票据拍回去,“把以‘七’为尾的皆单列,照日期画线,连上‘永通’账册,把两处的‘接头’并在纸上,今日未时前送来校场。”

胖掌柜哆嗦着答应,脚下像踩了棉,被人半扶半拖退下。

童子压低嗓子:“王爷,您又要画线?”

“线画清,人才无处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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