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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6章 走马上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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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沈青云仍坐在桌前,台灯的光晕映在笔记本上,字迹清晰而有力。他翻出一张南关省地图,摊开压在书本下,用手指一寸寸划过那些地名:青山、云岭、临江、石川、白水……每一个名字背后,都是一片贫瘠的土地,一群沉默的百姓。他记得司机说过的话:“我们不怕穷,就怕看不到希望。”这句话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久久不能拔出。

他起身泡了杯茶,茶叶是汉东带来的明前龙井,清香扑鼻。可这杯茶喝在嘴里,却显得格外苦涩。他知道,自己带不走的是过往的荣耀与成就,能带来的,只有责任和决心。南关不需要一个高高在上的省委副书记,需要的是一个真正懂他们、愿意为他们奔走的人。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沈青云便换上一身普通的灰色夹克,戴上帽子,再次走出酒店。晨风微凉,街道上行人稀少,只有几个环卫工人正在清扫路面。他沿着人行道缓步前行,路过一家早餐铺子,蒸笼里冒着热气,油条在锅中翻滚,香味四溢。他买了一碗稀饭、一根油条,坐在小凳上慢慢吃着。摊主是个五十多岁的汉子,见他吃得认真,笑着搭话:“老师傅是外地来的吧?”

“嗯,刚到青山。”沈青云点头。

“看您不像本地人。”摊主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说,“咱们这儿人吃饭都急,哪有您这么细嚼慢咽的。”

沈青云笑了笑:“我在汉东养成的习惯,那边节奏慢些。”

“汉东?”摊主眼睛一亮,“听说那边可富啊!高楼大厦,马路宽得能跑飞机。你们那儿干部上班都坐奥迪吧?”

“哪有那么神。”沈青云摇头,“干部也是普通人,也吃油条稀饭。”

两人聊了起来。摊主姓李,叫老李,在这街口摆摊二十年了。他说自己原本是国营厂的工人,九十年代企业改制,下岗了,只好靠这个小摊维持生计。“孩子在东莞打工,一年回不来两趟。老婆身子不好,天天吃药,一个月光药费就得两千多。”他说着叹了口气,“现在政策说是好,可落到我们这种人头上,还是难。”

沈青云默默听着,掏出笔,在随身的小本子上记下“基层医疗负担重”几个字。

“那您觉得,要是政府能帮点什么,最想要啥?”他问。

老李想了想:“别整那些虚的,我就想两条:一是药能便宜点,二是孩子能在家门口找份工,不用背井离乡。咱们青山也不是没资源,就是没人来投,项目落不下地。”

这话让沈青云心头一震。他在汉东主持过多个大型招商项目,深知资本对风险的规避心理??没有稳定的营商环境,没有配套基础设施,再好的资源也只能“抱着金碗讨饭”。

吃完早饭,他继续往城西走去。那里曾是青山市的老工业区,如今厂房大多废弃,铁门锈迹斑斑,墙上爬满藤蔓。他走进一片厂区废墟,脚下碎玻璃咔嚓作响。远处一栋三层小楼还立着,门口挂着“青山市第二机械厂退休职工活动中心”的牌子,门开着,里面传出象棋落子声和老人的笑骂。

他推门进去,七八个老头正围坐着下棋打牌,见陌生人进来,纷纷抬头打量。

“同志,你是干啥的?”一位戴眼镜的老者问道。

“路过,随便看看。”沈青云笑着说,“这厂子以前很热闹吧?”

“嘿,那可不是!”老者来了精神,“八十年代,我们厂五千多人,月月发奖金,食堂顿顿有肉。后来改制,卖给了私人,没几年就黄了。机器拆的拆,卖的卖,人都散了。”

“那现在这些工人呢?”

“死的死,走的走,留下的都是老弱病残。”老者指了指自己,“我当年是技术科长,现在每月领一千八的退休金,还要自己交医保。你说,这日子怎么过?”

另一名老人接过话:“其实不是没出路。前几年省里说要搞‘老工业区改造’,画了图纸,还开了发布会。结果呢?三年过去了,连根钢筋都没动。上面的文件写得好听,底下没人落实,全成了空头支票。”

沈青云听得眉头紧锁。他想起昨晚查阅资料时看到的数据:南关省近五年共申报中央专项资金项目137个,获批资金超百亿,但实际落地率不足四成。资金被层层截留、挪用、虚报冒领的现象屡见不鲜。这不是发展问题,而是治理问题。

他在心里默默记下:**整顿财政资金使用机制,建立项目追踪问责制度**。

离开活动中心,他步行至城郊结合部。这里是一片城乡接合地带,道路泥泞,垃圾遍地。几排自建房歪歪斜斜地立着,屋顶搭着彩钢瓦,电线如蛛网般交错。孩子们光着脚在路边玩耍,妇女蹲在门口洗菜,空气中弥漫着污水和炊烟混合的味道。

他走进一间小超市,买了瓶矿泉水。店主是个三十出头的女人,脸上带着倦意。她一边扫码一边低声抱怨:“这地方治安差,偷东西的多,电费贵,进货又远,赚不到钱。”

“为什么不搬去市区?”沈青云问。

“搬不起啊。”女人苦笑,“市区房价每平都一万多了,我们这种人只能住这儿。孩子上学要排队,医院看病要托关系。你说,活在这儿,哪有尊严?”

沈青云无言以对。他忽然意识到,南关的问题,不只是经济落后,更是系统性的发展失衡与社会信任的崩塌。人们不是不想奋斗,而是奋斗之后看不到回报;不是不愿相信政府,而是被一次次承诺落空磨灭了信心。

回到酒店已是下午。他打开电脑,开始整理这两天的见闻。一条条记录汇聚成一幅清晰的图景:交通闭塞导致物流成本高企,产业空心化致使就业机会稀缺,教育资源匮乏造成人才外流,医疗养老体系薄弱加剧民生压力,而官僚主义与形式主义则像一层厚厚的冰壳,冻结了改革的动力。

他沉思良久,提笔写下一份《南关省发展初步研判与破局思路》,列出了五大核心任务:

一、打通交通动脉,启动“县县通高速、村村通硬化路”工程;

二、重塑产业生态,依托本地矿产、农业、文旅资源打造三大支柱产业;

三、实施“归雁计划”,吸引外出务工人员返乡创业就业;

四、推进民生补短板行动,重点改善教育、医疗、养老条件;

五、开展“清风行动”,整治干部队伍中的懒政怠政、贪腐渎职行为。

写完已是深夜。他合上电脑,仰头望着天花板,脑海中浮现出彭少杰递文件时那复杂的眼神,也想起了江阳红着眼眶说“舍不得”的样子。他知道,这条路注定孤独且艰险。南关不是汉东,这里没有成熟的治理体系,没有高效的执行团队,更没有对他天然的信任。他将面对的是盘根错节的利益格局,是根深蒂固的惰性思维,是无数双怀疑的眼睛。

但他不怕。

他曾在一个暴雨夜徒步十公里走访贫困村,也曾连续七十二小时守在抗洪一线指挥抢险。他知道,真正的改变从来不是靠文件下发、会议部署就能实现的,它必须从泥土里长出来,从人心中生发出来。

第三天,公示期结束。省委办公厅正式来电,通知他明日参加省委常委会,履行任职程序。他终于换下便装,穿上藏青色西装,系上深蓝领带,拎起皮箱,退掉酒店房间,走向南关省委大楼。

这一次,他是以省委副书记的身份走进那扇大门。

省委大院比想象中更加陈旧。办公楼外墙斑驳,台阶边缘已有裂缝,院子里停着几辆老旧的公务车,车牌号码模糊不清。门口保安见到他,愣了一下,似乎没接到通知,犹豫片刻才打电话确认。

“您是……沈书记?”

“是我。”沈青云微笑点头。

他走进办公大楼,走廊灯光昏暗,地面瓷砖多处破损。沿途遇到几名工作人员,皆穿着随意,神情慵懒。有人低头玩手机,有人聚在一起闲聊,见到领导走过,也只是匆匆点头,毫无紧张感。

他的办公室位于三楼东侧,面积约二十平米,家具陈旧,空调嗡嗡作响却制冷不佳。墙上挂着一幅泛黄的全省地图,桌上有两部电话,一部座机,一部内线,旁边堆着几摞积灰的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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